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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那那不就是说……
    “卧槽,祁封?就是你和我说过的那个祁封?”张羽杰惊讶极了:“这,这么巧啊?”
    “就是这么巧。”颜以轩说。
    “我的妈,这也太巧……太可惜了。”张羽杰的表情有些复杂,仿佛不知道该先表达哪一种情绪比较好一样:“难得遇到一个弯的,居然还名花有主了,采花人还离你这么近,可怕,真的可怕。”
    “我也是碰巧发现的。”
    颜以轩摆弄了一下手机,翻出一张存着的照片,递给张羽杰:“一个学妹发的。”
    张羽杰还没来得及接呢,叶臻就已经把手机抢了过去。
    真的是抢,大白兔一把抓住颜以轩的手机,整张脸都贴了上去。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朋友圈的截图,内容是“今天在路上看见了一对超有爱的小哥哥”,下面配图一张像素可以但是清晰程度不怎么样的照片。
    昏暗的路灯下,一个高一些的男人搂着个矮一些的男人,高一些的男人手里拿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矮一些的男人明明自己也拿着咖啡,但他非要凑过去喝别人的,高个的男人一脸无奈,但还是宠溺地把手里的咖啡递了过去。
    照片只照到两人的侧颜,光线不好,再加上冬日里呼出的暖气,白茫茫的一片,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都无法阻止叶臻认出这两个人的身份。
    至少,他自己的身份。
    嗯,他自己。
    照片上的那个稍稍矮一些的,就是他本人。
    他身边的那个高个子,自然是祁封。
    这张照片具体的由来叶臻已经没什么印象了,看拍照的角度比起光明正大的拍摄更有可能是偷拍,大概是他和祁封吃完饭回学校的时候不小心被那种有奇怪爱好的小姐姐拍到了。
    这也就是说,颜以轩说的那个学弟……就是他本人。
    确切地说,是七年前的他。
    叶臻抱着手机的爪子都在抖。
    张羽杰并不在意手机被半道劫走,颜以轩就更加不在意了,不过他有点好奇叶臻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颜大佬默默地在自己心中的小梅花观察日记上记了一笔。
    没了手机和兔子,两人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过了一会儿,叶臻把手机放回颜以轩手里,默默地跳到桌上面对墙壁怀疑人生。
    一分钟前,他还在对颜以轩的八卦兴致勃勃,恨不得抓一把瓜子一边听一边嗑,一分钟后,他什么都不想说,甚至想把耳朵堵上。
    “实在是太可惜了,要不然你可以等上一段时间,说不定他们没几天就分手了呢。”
    叶臻把脑袋抵在墙壁上。
    不好意思,他和祁封的感情异常坚固,或者说是他单方面坚固,直到他发现祁封和一个女人谈婚论嫁之前他一次都没有想过分手。
    “难。”颜以轩居然还真的和张羽杰讨论起了这个令叶臻难以言喻的话题:“你是不知道祁封学长有多会做人,和他谈恋爱的人,不被哄得团团转才是奇怪。”
    叶臻艰难地把一对长长的耳朵扯下来捂住。
    一点都没错,他和祁封交往了七年,连祁封是什么时候变心的都不知道,祁封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要不是那次意外的争吵,他根本就不会发现祁封出轨的事实。
    “哦,说起来,我好像还见过这个人。”张羽杰点了点照片上的的高个子:“之前一直没把脸和名字对上号,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他以前是四眼那个社团的,退了以后偶尔会去看一看,上次聚餐的时候,有个学妹喝醉了,还是他主动提出要把人送回去的,我们都以为他对人家有意思。”
    “祁封学长确实从来没有提过他有个男朋友。”颜以轩的语气有些无奈:“深柜倒也挺常见的,但这事儿到了祁封身上,总让人有不好的猜测。”
    “还不好的猜测呢,最坏的猜测都能有。”
    “也不至于……”
    “这么看来,你看上的这个人也不怎么样啊,至少脑子不怎么样。”张羽杰指指太阳穴。
    “没办法,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当局者迷,何况对象还是祁封。”
    叶臻拿脑门撞墙。
    撞墙发出的声音不是砰砰砰而是嘤嘤嘤。
    “话说,其实我刚刚就想问了,他从刚才开始都在干嘛?”张羽杰的视线落到不远处的叶臻身上。
    “我也很好奇。”
    颜以轩掐着叶臻的小肚腩把他从墙角处拖了过来,挑起他的下巴,在脖子下面揉搓两下:“怎么了,反应这么大,你认识这个人?”
    叶臻舒服得……都想爆粗口了。
    妈的,何止认识,这就是他本人好不好。
    从刚才开始,这两个混蛋就一直当着他的面说他坏话!
    心中虽然波澜万丈,发出的声音却是委委屈屈的“嘤嘤嘤”。
    没办法,在祁封的事情上,叶臻现在比任何人都要直观地感受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多么多么地蠢。
    蠢得他自己都不忍直视。
    刚一进大学他就向祁封表白了,他完全没有想过祁封会拒绝他的可能性,事实上,确实没有,他们在一起地太顺理成章了,仿佛莲花在盛夏开放一样理所当然。
    深柜是祁封提出来的,那是他们才刚交往,热恋期的他从来不拒绝祁封的任何请求,不,甚至在七年后,不管在外面他有多横,等回到了家,他依然像小时候一样对祁封言听计从,在他的心目中,自从父亲离开以后,唯一能给他安全感的人,除了他的姐姐,就只剩下祁封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