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喜欢这位聪明学生,留他在黑板上多写了一会儿。
周厌语没了草稿纸,正在心里计划放学去买一份,一边伸手从桌肚里摸出生物笔记本,翻到中间撕了一张纸临时充当草稿纸。
合上本子时,不知道是直觉作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鬼使神差从后往前合,手指没捏住笔记本后封面的壳子,合上之后,露在她眼前的是笔记本最后一页。
她都是从前往后记笔记,按理说后面的应该都是空白,只不过这次出乎意料的是,笔记本最后一页有字,正中央,横着的三个字。
“周厌语”
字迹工工整整,字体俊秀,笔锋锐利中透着淡淡的慵懒。
天上地下独此一家的谢氏字体。
不是第一页的周小船,而是正正经经的周厌语。
周厌语猛地抬头往黑板看去。
他什么时候写的?
谢酌刚好写完题,转身慢悠悠往座位走,似乎察觉到什么,目光第一时间瞥向他同桌那边儿。
俩人隔着半个班遥遥对望一眼。
谢酌脚下步子停滞一刹那,看起来像是踩着什么东西才意外停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原样。
他回到座位时,周厌语已经把笔记本扔回了桌肚,神色自然。
片刻后,谢酌往她那边蹭了蹭,胳膊肘的校服袖子若有似无碰着她的。
“我有个朋友今天来l市。”他的目光轻轻点在她侧脸的下颌上,缓慢地往上移动,“一起吃个饭?”
都是朋友,新朋友和老朋友,互相介绍一下挺合理。
周厌语心情还有些没缓过来,除了昨晚到现在莫名其妙的闷,刚才又看见谢酌在她笔记本后面写下的名字,实在说不上她现在心情具体如何。
她沉默了一瞬:“我……今晚正好有点事。”
是真有事,倒也不是脱不开身,只是心里还有些别扭,哪怕听见他说想带她去见他过去的老朋友,她仍旧不大爽快。
只要是同桌都能摸他腿,他还完全不介意。
他以前的同桌到底是男是女?有过几任?都摸过?
周厌语脑子里迅速闪过那些不知名的想法,最后冷静下来,继续保持沉默。
当晚,谢酌,许开升,杜行帅,仨人一块儿去机场接谢酌那位老朋友,听说他朋友打球时摔断了胳膊,许开升和杜行帅都感到怜惜。
周厌语放学之后去外面兜了一圈才回了趟家,换了一身散打武馆的馆服。
她从小就学散打,市中心的一家散打武馆,馆主格外喜欢她,顾弥就是她以前介绍过去学的散打,周厌语有空就会被拉过去做现场教学,每月一次的馆场对决,她偶尔也会参加。
她正坐公jiāo车往馆场去,半路接着顾弥的电话。
顾弥在那头一惊一乍的:“我靠,武馆来人砸场子了!”
周厌语:“……”
顾弥:“四个男生,还有个断胳膊的!能打的就一个!居然还敢踢馆!”
断胳膊的?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顾弥:“好吧也不算踢馆,人家好像心情不大好,来发泄的?但是发泄为啥不去拳馆发泄,散打武馆更好玩么?”
周厌语:“很厉害?”
顾弥:“非常厉害。”顿了顿又说,“你师兄说的。”
周厌语师兄就是馆主的儿子,馆场的少馆主,去年全国青年大学生散打比赛的冠军。
师兄实力如何她当然清楚,能让师兄如此评价的对手,估计实力的确很强。
很好,正好她今晚心情不大好,找个高手过过招也过瘾。
下一秒顾弥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额外补充:“哦对了,你应该认识踢馆这人,这人去过我们咖啡馆两次,经理老想拉他当吉祥物,你还说人家是你同班同学来着……”
公jiāo车忽然刹了车,身体因惯xing往前栽,脑袋咚一声撞到前面的扶栏上。
手机那头的人又说了些什么,周厌语已经听不大清了,只有耳朵里不停循环着顾弥刚才说的话。
她的同班同学,那个吉祥物。
也是她的同桌,谢酌。
她坐直身体,一手握着手机,背靠椅背,愣了半天神,忽然就笑了。
这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