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复，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较量好一会儿，她点点头应下，但行走间，还是下意识与他隔了一步距离，沉默着送他从客厅到铁门外。
    “哥……”
    “你是不是……”
    萦绕在两人间的沉闷顿时一哄而散，顾时生笑了笑:“你先说吧。”
    “不，还是你先说吧。”她本来想解释一下，她今天不是故意想冷落他的，因为就连许岚都瞧出来她跟他不对劲儿了，那他肯定也发现了。
    她怕哥哥不高兴，可她又不知道要怎样解释。
    这回顾时生没有推辞，他静静看着她，她尽可能做到与他对视，努力装出不慌不乱的模样，然后就听到他道:“念念，你前天晚上，是不是醒了？”
    她惊讶得怔在了原地，顾时生将她神情尽收眼里，其实问出口前，他并不确定，只是联想起她最近几天的反应，他才生出些怀疑。
    她以前从不会躲他的。
    顾时生慢慢向她走近，她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往后退了半步，他神情一黯，又很快恢复成没事人一般，他尽可能压住心里的迫切，动作轻柔的握住她肩，“念念，你以前不是说，你将来要养我吗？”
    蒋念念很用力的点了点头，顾时生面上终于缓和了些，他放轻声音:“那我现在回复你，我不需要你来养我，也不希望你将来养我，我只求……”
    她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声音暗哑:“你以后别再拿我当亲哥哥。”
    “我可以等你长大，可以等你慢慢适应。”
    “也可以等你……慢慢喜欢上我。”
    “我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就像顾翰说的那样，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让对方知道，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意，坦dàng而热忱。
    而且，他隐约发现她好像从小到大对感情都特别迟钝，如果他不直说，她可能永远都看不出来，也不知是不是他以前将她束缚得太狠了。
    如果说，蒋念念原来还不确定，那么此时此刻，听到顾时生不是告白却胜似告白的话语，她也彻底清楚了。
    她脑子轰的一片空白，只看到他漂亮的眼睛紧锁着她，沙哑着声，又问了一遍:“你同意吗？”
    她不知道。
    许岚以前总说她哪哪都好，可就是在感情上太迟钝了。
    其实她也不是迟钝，她就是不想把事情复杂化，一开始，身边许多男生女生对异xing有好感时，她确确实实不太清楚，还是等到她再明事理一些，她才有了些模模糊糊的大致印象，可还是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儿。
    但她却知道了自己小时候的病是因何而来。
    她记得爸爸和胡女士恩爱的时候，也见过他们如今形同陌路，甚至老死不想与对方往来的模样。
    所以她觉得，做好朋友就挺好的了，不一定非要做情侣。
    而且做好朋友，那他们就可以一辈子都是好朋友。
    而且哥哥也跟她说过，没成年以前早恋不好，于是她就懒得cāo心这些事了。
    看她迟迟不做声，顾时生突然笑了起来，抽开手，动作轻柔的揉了揉她头:“你不说，我就权当你是答应了，以后你也别想再反悔。”
    瞧着他嘴角笑容漫出来的苦涩，她心里也有些难过，忍不住出声，“哥，其实我……”
    他却打断道:“行了不说了，是我今天吓到你了，你现在还小，是应该以学习为重。”
    说着，他轻轻笑了笑，帮她把额头被风吹起的刘海拨顺，她默默把话憋了回去。
    他望向她的一双眼里，掺杂了太多她读不懂的请情绪，她尽可能做到直视他目光，轻声问:“那…那我以后还能再喊你喊哥哥吗？”
    这个称呼，她喊得太久，早已经习惯了。
    听到这句，顾时生忽然气得心口疼，她眼神清澈，问他问题时的表情就像想得到心爱的糖果一样，简单而又纯粹，原来到头来，他说了这么久，他们还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可以。”他回道。
    她还是傻愣愣的看他，有些没回神，顾时生喉结上下滚动了两圈，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扣住她肩，将她紧紧按在自己怀里。
    他头埋在她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