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生不大自在地将手缩了回去。
“哥哥,你手怎么了啊?为什么我看到有两条红红的东西?”
小姑娘懵懂又直白地问他,陆时生心下微窘,缓缓将手藏到身后,努力维持着平常的模样,“没什么,就是拿笔画上的,等下洗洗就好了。”
蒋念念还是望着他,也不说话,两人双双沉默了一会儿。
正当陆时生想喊她先出去玩的时候,蒋念念突然眨了眨眼,轻声问他:“哥哥,是不是很痛啊?”
“皮带打人是不是很痛?”
以前还上学的时候,小玉也被她爸爸用皮带打过,就因为这事,小玉请了两三天假,来班上上课后,小玉手臂上还是有很明显的几条痕迹,听小玉说,当时打得她可痛了。
他惊诧地向她看去,小姑娘干干净净浸着水汽的双眸,盛着毫不掩饰的俱意,她知道,知道他手上受伤了,非但知道,她还知道他是被什么打的。
他从来不会与外人言的东西,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就这样一点一点被她掰开,揉烂碾碎,和着无孔不入的钻心痛息。
这样内里丑陋不堪的他,她肯定也是害怕的吧,陆时生缓缓垂下眼睑,哑着声道:“要是怕,你就先出去吧,不用你管……”
话还没说完,他藏在身后的手,忽然被一只暖乎乎的小手轻轻拿起,如视珍宝的、动作轻缓的将他衣袖往上褪去,察觉到她看来的视线,他指尖一颤,想将手抽回。
谁知小姑娘突然抹抹眼睛,通红着眼往门外跑,“我不管,我要去告诉外婆,说有人打你。”
陆时生好气又好笑将她拽回,拦住她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别什么事都想着告诉你外婆,就算是你外婆也不能帮你解决所有事的。”
她眼圈红红地看着他,“那我不告诉外婆告诉谁啊。”
“哥哥,只要我告诉外婆,那他们以后就不会打你了……”她揉揉眼睛,哽哽咽咽道:“我爸爸妈妈从来不会打我的,外婆也不会,只有老师用铁尺打过我手心……我听小玉说,说用皮带打人很痛的,哥哥,你现在是不是很痛啊?”
陆时生看着她,胸腔似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尘封在久不见阳的墙垒突然破了个小口,有丝丝光亮渗入。
他缓缓一笑,抬起完好的右手,轻轻帮她擦了擦眼泪,“听话,别去找你外婆,也别多问。”
“好,那我去给哥哥找yào来。”她胡乱擦着眼睛,转身朝外走去。
“我自己有yào。”陆时生拉住她,回到床边打开抽屉,从里头拿出yào来,递到她手里。
蒋念念很小心地接过yào,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哥哥的yào给砸了。
接下来,在陆时生的讲解下,她一步一步给他按步骤擦yào,小姑娘蹲在他左手旁,眼睛睁得大大的,每涂一下,就要抬头问问他痛不痛,他说不痛,她动作却越来越轻了。
越仔细看,蒋念念就越怕,哥哥伤口的颜色好深啊,而且晓不得是不是她看错了,哥哥手上好像还有一两个小印迹,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你…想去学校上学吗?”陆时生突然出声道。
“嗯嗯想!”蒋念念抬头看他,双眼亮亮说:“我想跟哥哥一起去学校上学!然后我要告诉他们,说我也有一个很厉害的哥哥!”
“傻。”陆时生忍不住笑着骂了她一句,她如果知道他从来不会去学校看他弟弟,她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许是聊到关于上学的话题,小姑娘紧紧绷住的面色终于轻松许多,又恢复到以往的笑意,她反驳道:“我才不傻呢!谁让她们都有一个好厉害的哥哥姐姐,然后哥哥姐姐会每次去看他们,都会给他们买好多好吃的小薯片和辣条……”
小姑娘还在唠唠叨叨说话,陆时生却想起了方才看到的一幕。
还在车上的时候,如果他没看错,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她的妈妈,坐在胡琼白对面的,就是为她诊治的……张医生。
他本来没有多想,可直到车身即将驶远那家咖啡店时,胡琼白的旁边突然走出一个男人,将胡琼白揽入怀里。
虽然他看不清他们的详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