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姑娘,在下可以进来吗?”下了朝,慕容皓便快马赶回了军营。刚下马,就听亲兵说,虞雯因为一路上的车马劳顿,再加上又有点水土不服,现在已经卧病在床了。听到这一消息,慕容皓心急如焚,连衣服都没换,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殿下请进。”帐帘被微微撩起一脚,里面露出了元香略有些憔悴的脸庞来。
“元香,辛苦你了。”慕容皓冲她点点头,便侧着身子挤了进来。一进门,就有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慕容皓皱了皱眉头,快步走到了榻边,只见虞雯满脸通红,躺在那一动不动。不敢大声打扰,向后退了几步,唤过旁边伺候着的医匠,低声问道“她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殿下宽心,”郎中看了看榻上的怜人一眼,轻声禀报道,“贵人身子本来就虚,再加上初到此地,水土不服,有些发热而已,只要静养一段日子,再混合一些药物调理,很快就会恢复的。”
“有劳您了,”慕容皓点点头,暗松了一口气,转身招呼道,“元香,带老先生去抓药,所需费用从蓊芪那里支。”
“诺,老先生请。”
“谢殿下!小的告退。”
等元香等人走了之后,慕容皓又挥手让其余的下人也退下了,轻手轻脚的坐在了榻边,看着虞雯消瘦的脸庞,心中不禁一阵心疼。看见旁边有一块干净的帕子,便顺手拿了过来,在旁边的一个干净的水盆里湿了湿,拧干上面的水,叠好轻轻盖在了虞雯的额头上。
“咳,咳。”也许是慕容皓这个动静有点大,虞雯痛苦的咳了几声,缓缓睁开了眼。
“你”虞雯看到眼前人,着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往后缩,但她忘了自己现在还在躺着,动不了。只能警惕的问道,“你为何在此?”
“这里可是我的营帐,我为何不能在这里啊?”慕容皓笑了笑,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好言劝道,“别动了,你现在还在生病,得好好养着,这儿也没个空调什么的,要是再着了凉,病情可是会加重的。”
“空什么?哎你别碰我!我自己有手!”
“好好好,你自己来,”慕容皓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看着眼前冷若冰霜的美人,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虞姑娘,关于你我成亲一事”
“我不都答应你了吗?你还不放心?”虞雯没好气的打断了他,“你别忘了,你之前可是答应我的,为我父兄正名。给我虞家香火富贵,而且还发了毒誓的!我才答应嫁给你。你现在难道想翻脸不认人了?”
“不是不是,”慕容皓急忙摆手,挠了挠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个婚期可能要往后拖一拖,原因嘛实在是最近事情太多,忙不过来。不过你放心,我既然已经发过誓了,那绝不会食言的!”
“如此便好!这婚期反正也都是你们说了算,只要你能兑现诺言,我就没意见,”虞雯轻哼了一声,又把眼睛重新闭上了,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我身体不舒服,现在要静养。殿下如果没其他事了,就先请吧。”
“那虞姑娘好好休息,外面有下人,有什么需要唤一声即可。”多说无益,慕容皓站起身来,便向帐外走去。
“砰”的一声,慕容皓刚撩开帐帘,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慕容皓拿手揉了揉额头,待看清楚来人时,急忙去扶,“元香,元香你没事吧?”
元香一个小丫头,身骨柔弱,哪里撞得过慕容皓。唉哟一声跌坐在了地上。慕容皓急忙将其半搂半抱的搀了起来,元香揉了揉屁股,望着慕容皓,不好意思的笑道“殿下恕罪,我走路失神了,那个我还有事,回见啊。”
“你站住,”慕容皓见其神色慌张,一把拉住了她,直直的盯着她,盘问道,“给我说实话,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是不是刚在外面偷听来着的?”
“怎么可能,元香一介下人,怎敢偷听呢,”元香眼神躲闪,强颜欢笑到。见慕容皓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当下也懒得辩解了,脖子一拧,嚷嚷道,“行行行!我承认我偷听了!殿下,我真为您觉得不公平,这女人怎么这么矫情啊?您好心好意的救她,照顾她,连句谢谢都不会说?还读了十几年书呢,都读狗肚子里了吧?”
“嘘!”这一嗓子喊出来,周围所有人都对这里投来了注目礼。慕容皓吓得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四周看了看,将她拖到了一处僻静地,小声央求道,“姑奶奶我求求你了,千万别说的这么大声了。这事不是什么光彩事情,你这么嚷嚷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那我脸还要不要了?听话啊,赶紧该干嘛去干嘛去,这边也不用你伺候了,你要是看她不顺眼,以后绕道走就行了。”
“哎?凭什么是我绕道”元香心中不服气,还欲再说,但看到慕容皓几乎是恳求的眼神,只好把后面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好吧殿下,元香知道了。我不去主动招惹她就是了,但若是她来主动招惹我,那就只好请殿下原谅元香鲁莽了!”说罢,赌气的狠狠一跺脚,转身走了。
“唉,小丫头片子,你哪懂啊”慕容皓叹了口气,整了整衣服,晃晃悠悠的向自己大帐走去。
“殿下愁眉不展,可有烦心之事?”大帐之中,刘焕俯在案几上不知在研究些什么,看到慕容皓进来,随即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关心的问道。
“一些繁琐小事罢了,无碍,”慕容皓笑了笑,三言两语把这事盖了过去。见刘焕好像在研究什么东西,他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过去,上前扫了两眼,顿时大吃一惊,指着案几上的东西,惊慌失措的说道,“这这不是北平皇城的布防图吗?”
“殿下好眼力。只不过还未完成,有许多地方都是空白。现在勉强算得上是草图吧。”刘焕笑着点点头。
“你摆弄这个干嘛?还有,皇城守卫森严,你是怎么画出这么些东西的?”慕容皓马上压低了声音,喝问道。
刘焕神秘一笑,安慰道“殿下何须紧张,此地都是咱们自己人,没有外人。臣研究此物,是觉得殿下日后迟早要用到它。那还不如早点完成它,以免日后要用之时,慌了手脚。不过既然殿下不想要它,那臣就把它烧了便是。”说罢,捧起案几上的草图,就想往旁边的烛火上靠。
“等下!”慕容皓见刘焕真的要拿去烧了,赶忙下意识的喝住了他的举动,“先先留下看看吧。”
“诺。”刘焕无声的笑了笑,又把锦泊拿了回来,重新铺在了桌子上。慕容皓像是着了魔似的,死死的盯着这张地图。但他很快就失望的发现,这真的只是一张草图而已,就如刘焕所说,其中有很多地方还都是空白,其中唯一清楚的标注,就是北平皇城的七个进出的宫门。
“殿下放心,我们现在才到北平,有的是时间。一定会完成它的,只不过,若想完成它,还需借用殿下亲信之人相助。”
“这些没问题,人手你自己去找。回头报个名单给我就行。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莫非你想要逼我走走那条路吗?”慕容皓抬起头,冷冷的问道。
刘焕笑着摇摇头,毫不回避慕容皓那冷峻的目光,拍了拍桌子,轻声道“臣从未想过逼迫殿下。殿下若想不失去现在的一切,那就只有此路可走!这件事,殿下心里应该比臣明白的多吧?”
“此事还有谁知道?”慕容皓无言以对,沉默了一会,又问道。
“臣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皇城附近瞎溜达,扮作老汉,身边并不带侍卫下人。所以,此事现在只有殿下和臣知晓!绝无第三人!”刘焕信誓旦旦的说道。
“此事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知否?”
“臣遵命!”
刘焕退下后,慕容皓略有些烦躁,一口饮尽了案几上的茶水。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刚刚刘焕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慕容皓就陷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因为实在是没事让他做。每天上完朝,听完朝堂上的那些废话,基本上就没其他事情了。想要找个人聊天也挺难,武耀每天要处理营中一些微不足道的琐事。蓊芪则去帮邢穗挑选好的地址,准备在北平重新把暗香阁开起来。刘焕天天早出晚归,忙着做他的地理功课,很难看到他的人影。梁桂和宁子善等人在忙着给慕容皓加冠封王的事情,每天都在为一点细节方面的事情和朝中礼官吵得脸红脖子粗。虞雯对他依旧是爱答不理的。至于手下的那些武将,三句话离不开打打杀杀,实在是无趣的很。
百无聊赖之下,慕容皓就想进城转转,虽说穿越来了古代,但还没有真正安心的浏览过古代的风景人情。说干就干,慕容皓立马派人买来了一套华贵的公子装,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年轻的世家公子,元香则扮做了侍女,慕容虎扮做护卫,又从军中挑了十几个壮汉,扮作下人小厮。准备妥当之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走出了军营,打算进城找找乐子。
走在大街上,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放眼望去,商贾白丁,胡姬越女,文人墨客,小贩来往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若不是从沙场上滚下来,慕容皓差点以为现在已经是太平盛世了。
“元香,咱们进这里看看,我以前老听人说,这里的首饰是北平最好的,一直没来看看。”慕容皓在一处北平有名的卖首饰的店前停住了,拉着元香的小手,大步走进了店里。
“唉哟,客官,您有段日子没来了!咱们怪想您的!您随便看!”两人一走进来,就有眼尖的伙计瞅见了他们。看慕容皓的穿着打扮,暗道这应该是个有钱的主。急忙殷勤的跑了过来。
“把你们最好的东西都摆出来,爷眼光很高,得好好挑一挑。”慕容皓老气横秋的指挥道。
“得嘞,您且请好吧!”
“嗯元香,你看看,哪个好看啊?”慕容皓看着伙计们摆出来的大大小小的首饰,有点眼花缭乱。只好问向身边的元香。
“我觉得都挺好看的。反正我平时一件都没见过。”元香羞得小脸通红,用蚊子大小的声音回到。
“这样啊掌柜的,把这些都包起来!我全要了。”慕容皓现在并不差钱,虞国的财富有大半被他私吞了没交上去,大手一挥,直接包下了所有的首饰。
“啊?”小厮傻眼了,呆呆的问道,“您这”
“愣着干嘛?!快给老爷装东西!”旁边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急忙跑了过来,给这小厮脑袋后面来了一下子,低声喝道。
“那个,这位老爷,咱家今天的生意都托您的照顾,这个价钱嘛,您看”掌柜的一脸陪笑,实在是被慕容皓这么大的手笔给吓到了,以为他就是随便说说的。
“虎子,去和掌柜的算下账。”慕容皓眉头皱了皱,挥了挥手,让身后的慕容虎去结账了。
“多谢公子!下次还来啊!”掌柜的兴高采烈的把慕容皓等人送了出去,临别还不忘了喊两嗓子。
“殿公子,这太浪费了吧?”元香回头看了眼身后大包小包的东西,不禁有点心疼。
“你不用管这些,伺候我这么久了,给你买点东西算什么?”慕容皓低声笑了笑,拿手指点道,“咱们再去前面的胭脂铺看看”
“公子,买点花吧,今天早上刚摘的,新鲜着呢。”一阵清脆中又带着一丝怯懦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慕容皓的话。几人诧异的回头去看,只见一个身上打满补丁的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旁边,手臂上挎着一个柳条编织的篮子,篮子里装着一大捆的白色花朵,慕容皓不懂花卉,也就没认出这是什么种类。迟疑了一下,看着小姑娘可怜无辜的大眼睛,心中一软,罢了,买一点吧,就当积德了,当下微微欠身,笑问道“小妹妹,你这花怎么卖啊?”
“您您要买吗?”小姑娘本来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心中有点害怕,但听闻眼前这个富贵公子不仅不赶她走,而且还笑得很温柔,当下胆子也大了一点,两个小胳膊费劲的把篮子捧起来,殷勤的说道,“公子您先挑喜欢的吧。”
“好,”慕容皓点点头,看着眼前的花篮,不禁有点犯愁了。他没什么审美情趣,在他眼里看来,这些花长的都差不多嘛。但好在他现在并不缺钱,从腰间掏出了几块碎银子,数也不数就塞到了小姑娘手里。
“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小姑娘吓了一跳,急忙推辞道。
“你这花我全要了,价格我也不想谈了,这些应该够吧?”
“这公子这太多了”小姑娘被吓傻了,看了看手里的碎银,心说这何止是够啊,足够自己几个月不用干活了。但小姑娘还是咽了咽口水,把手里的东西递了回去,“公子,不需这么多的,您赶紧拿走”
“哟!这不是杏儿吗?怎么,有大主顾来了?”还没等慕容皓回话,一阵令人恶心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十几个泼皮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斜眼看了慕容皓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位公子,看的眼生啊,外地人吧?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啊?”
慕容皓等人在街上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早有不少爱看热闹的人围了上来。看着嚣张跋扈的一帮混混,不禁为慕容皓等人捏了一把汗。
“规矩?”慕容皓一边把那个卖花的小姑娘护在身后,一边饶有兴趣的回道,“天子脚下,国法就是唯一的规矩,哪分什么这里那里?”
“唉哟,公子还是个读书人啊,”泼皮冷笑一声,“那好,看您打扮也像个人样儿,我刘三就给您好好上一课。弟兄们,招呼一下这位兔儿爷!”
“想打架?”慕容皓并没有像刘三想的那样惊慌失措,讥讽的看了他一眼,向后挥了挥手,“给我上!”
“是!”身后慕容虎等人早就摩拳擦掌的等着了,听得慕容皓下令,猛地扑了上去。一边是流氓混混,一边是沙场老兵,很快,十几个小混混就被干趴在地上了。只剩下刘三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让开让开!”围观人群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队官差挤了进来,看见地上一片狼藉,又看见了旁边的刘三,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为首的头儿板着一张脸,走到了慕容皓等人面前,上下打量了几眼,怒吼道“当街聚殴,成何体统?你!跟我走一趟!”
“喂!你这人怎么当差的?”元香忍不住了,跳了出来,指着这个官差的鼻子大骂道,“你二话不说就怪我们家公子,怎么不去问那个人的责任?”
“胡说!”官差脸色铁青,义正言辞的说道,“你们聚众斗殴,扰乱社稷!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一方百姓,怎会偏袒他人?你们如此质疑我,难道要拘捕吗?”
“啪”的一声,这个正义的官差脸上就挨了一下,元香愤愤之下,直接甩起了胳膊,给了他一耳光。
“你!贼妇!来啊,把他们抓起来!”官差被打蒙了,盛怒之下,直接下令身后的手下抓人。
“给我打,今天这件事情,打到朝堂上我也不怕!”慕容皓拉过元香和卖花的杏儿,冷冷的向慕容虎下令道。
“诺!”慕容虎对这些仗势欺人的狗官一点好感都没有,虽然手中没有寸铁,但聚众斗殴的精髓就在,身边处处是武器。亲卫们抄起路边摊的板凳,硬是把拿着刀的官兵给打的节节败退。
这边打的噼里啪啦的,慕容皓笑呵呵的走向了呆滞的刘三。狠狠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腹上,逼问道“现在,你和我讲下你的规矩吧。”
“大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刘三被踹倒在地,不住的求饶道。
“杏儿,告诉我,他们平时欺负你吗?”元香拉过吓得快要傻了的小姑娘,柔声问道。
“嗯,嗯。”杏儿在元香的安慰下,慢慢平静了下来,看向跪在地上的刘三,眼中多了一丝恨意,咬着牙说道,“我们这条街上所有孩子,每天赚的钱都要上交一大半给他,不然就会被挨打。”
“你爹娘呢?”元香又问道。
“我爹没了,我娘身子有病,每天就靠我卖花赚钱,这么久下来了,我娘一直身体不好”说着说着,杏儿眼泪就忍不住落下来了。
“官差呢?不管吗?就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元香气愤的说道。
“他们他们每个月都给官人们孝敬没人敢管他们”杏儿断断续续的说道。
“官匪一家,公子,您可得做主啊!”元香愤怒的盯着刘三,恨不得要把他活吃了。
“两位姑奶奶,行行好,别说了唉哟!”刘三刚抬起头,慕容皓就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他脸上。
“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说!”慕容皓又把脚踩在他的手指关节上,只微微一用力,刘三便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我说!我说!大爷饶命啊!”刘三疼得鬼哭狼嚎,“就是就是西街拐角处的那间赌坊老板,叫黄四。小的也是手痒,欠了不少钱,又没个活儿干,那黄四才给我支了这么个招,唉哟您轻点!我说的句句实话啊!”
“虎子!过来!别打了。”慕容皓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了刘三的脖颈处,唤来了慕容虎,“托个人,直接去廷尉府,把刘熙给我叫来,就说我在大街上出事了,让他麻溜的快点滚过来!”
“诺。”
“哎还有,”慕容皓看了眼还在元香怀里抽泣的杏儿,抿了抿嘴,吩咐道,“托几个人,把这个小姑娘送回家。你再带人把他们压着,拖到城外,找个地方给处理了。”
“这”慕容虎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问道,“殿下,真要斩尽杀绝?”
“我们没办法护住这个小姑娘一辈子,他们不敢来招惹咱们,必会找这个小姑娘的麻烦,”慕容皓叹了口气,“人心之恶,绝不是教训一顿就能根治的,只有斩草除根,才能保护更多人不受欺负。我这里不用你担心,等会廷尉的人来了,我自然不会有事的,你先去忙这些事吧,忙完直接回军营等我就行。”
“诺。”慕容虎不禁脊椎发凉,怜悯的望了地上的刘三一眼。
过了一会,一阵甲叶子声音从远处传来,一队全副武装的燕军士兵快步跑了过来,赶鸡似的轰散了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一个庞大的身影急匆匆的从后面跑了过来。看到当中间的慕容皓完好无恙后,才长呼了一口气。
“大人,您给下官做主啊!”被打的七荤八素的官差像是看到了救兵一样,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抱着来人的大腿,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起来。
来人正是接到通报的刘熙,听闻三皇子遇袭,连轿子都不做了,急忙就跑了过来。看到这个没眼力的属下,心中顿时气的不打一处来,一脚把他踢开了,冲上前去,啪啪甩手就是两耳光。边打边骂“我让你惹事!我让你混蛋!我让你没长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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