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思杰外出游历了,派中弟子更是因为少了这么一个温文尔雅、有问必答的二师兄而显得有些若有所失。
高渐邈还是一个月回一次仁堂,他最近正在忙着钻研针术。
医圣在不久前将掌门的信物——祛du宝玉——传给了他,并把南华派最高深的一套针法——逆罗九针——也一并传授给了他。
逆罗九针,几乎是一套杀人针法,如果成功了可以把人从死亡线上回来,但是失败的几率却要高达九成。
蓝思杰敲响竹屋的大门的时候,高渐邈为了钻研出逆罗九针成功的要诀,已经不眠不休地试验了七天。
“听说南华派掌门有三件至宝,其中有一样是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事后也没有办法查出来的至du,也不知是真是假?”刚刚回山的蓝思杰放下礼物,饶有兴趣地问。
“du名弑亲,只有用自己的血做yào引才能杀死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高渐邈点头道,“不过此du也并非不可查,只要在死后煮被害人的骨,骨头上就会出现大片的紫痕。”
“只可以谋害亲人吗?这种du果然yin狠!那我听说还有一种可以一下子du杀千万人的du阵,那个真的存在吗?”蓝思杰接着问。
高渐邈犹豫了片刻才道:“应该是有的,不过只有掌门才能知道用法。而且因为有伤天和,不到南华派身死存亡之际绝不可用。”
“那师兄应该已经拿到第三件宝物——祛du宝玉了吧?可以让我看看吗?”
高渐邈顺手从脖子上解下一条细细的绳子,递给蓝思杰。
蓝思杰把玩了片刻那块还有余温的玉石,笑了笑把它还给了高渐邈:“这个师兄可要好好保管啊,万万不可遗失。唉,师父竟然也不等我回来就决定了掌门的人选……”
高渐邈把绳子重新系了回去,有些奇怪地撇了一眼蓝思杰。
“啊!师兄,我没有别的意思。”蓝思杰一脸恍然道,“你的本事我是断断比不上的,只是我有些遗憾没能看到你和师父比斗的情形,那一定是十分精彩。”
南华派的规矩,医圣在世之时如果要立下一任掌门,该弟子必须击败或是起码和医圣打成平手,才可以得到信物。
“不怎么精彩,师傅就撑了三个回合而已。”高渐邈有些不以为意。要不是为了想要逆罗九针,他也不会主动提出想要下一任掌门之位。
“……”
蓝思杰笑着说了些什么,然后告辞离开了竹屋。
那天,高渐邈是去后山采yào的。
他看到白念音的时候心里突然翻腾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那感觉强烈到他几乎撒手把yào锄丢到了地上。
后来他才明白,这大概就是一见钟情的感觉,不过他倒是宁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女人。
白念音受了很重的伤。
她告诉高渐邈,她在家乡有一个从小就订了亲的未婚夫,但是她不喜欢那个人,所以才离家出走逃了出来。
后来她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可怕,一个美貌的孤身女子简直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时刻要被人觊觎。
好在她还有些武功根底,才能逃到这里。
她有些疑惑为什么追他的人到了山下就不追了,却只顾着一个劲地向山上跑。
白念音说到这里的时候终于挺不住晕倒在了地上。
没有经过任何思考,高渐邈小心地抱起她,把她带回了自己的竹屋。
南华派的后山禁地,传说中满是du蛇猛兽的地方,又有哪个江湖人敢擅闯呢?他当时只是以为白念音运气太好,才能一下子就跑到了后山的腹地,后来想想,天下又哪里有那么巧的事呢?
白念音在竹屋中养伤。
高渐邈暂时放弃了研究逆罗九针。
他正在为自己无端端变得焦灼不安的心境而烦恼。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影响实在太大,她的一颦一笑仿佛像一把刻刀,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因她的喜而喜,因她的悲而悲。
高渐邈十几年来都淡漠之极的感情,好像在几日之间就bào发了出来。再这样下去,简直连医道都不能继续钻研了!他愤愤地想。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