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仇轻轻关上门,心中却是一阵暗叹,强如师尊,亦是在灵朝这件事情上栽了一个大跟头。但是他更担心的是三天后的酒宴,若是不去,怕是漏了马脚。今日既然出手施招,便说明出关无碍,若一再推脱,怕是江湖流言也会被坐实。可是师尊如今却是一尊分身,着实令人头疼。
“分身啊,八品神通真是奥妙。可惜我资质愚钝。”回到自己的院子,沐仇叹息一声,脑海之中十分烦闷,只得拾起了剑,继续练剑,练剑会让自己疲惫,也许这样,就可以短暂地忘却这些恼人的琐事。
月无涯静静地靠坐在宽大的躺椅之上,身心有些疲惫。心口那一剑本就被姬子鸣伤到,半路又感觉命魂受损,自己这地魂之身心口也如同被剑刃穿过一般。
“到底是什么危险,竟然能让姬子鸣那个色痞使得我地魂之身受伤。”对于本身命魂损伤晕厥,自己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是分化出的地魂,根本无计可施。而偏偏自己本身还在别人手中,这就相当于命门被人拿捏,极为的不爽利。
手中的折扇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头顶,好似这样就能让自己清晰一些。
“这哪里是什么让人期望的江湖,只是徒增绝望的地方而已。”闭上眼,躺在轻轻摇摆的躺椅之上,却是怎么也惬意不起来。没有系统加持,又少了许多武功,月无涯实在是有心无力,哪怕是御气境界,但也是中规中矩的那种,不可能和原来本身相比。
“小友无需担忧。”
惊闻一道温润嗓音,月无涯立刻起身,却是眼前站着的正是九千胜。
“原来是九千胜大人。”
“虽然样貌皆变,那神魂一类的东西却是瞒不过我。这分身之术,着实有趣。八品神通,已经被你融会贯通了。”
月无涯听到九千胜如此夸赞自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九千胜大人过誉了。若真的融会贯通,也不至于发生一系列的霉事。九千胜大人可知若是本身化作女身,之后要如何做?”
听到这话,九千胜的一对玉色绮罗耳微微一动,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小友本身看来出了状况啊,不过无碍,策梦侯最开始也是心有芥蒂。当然,身体并无伤痛,可以安然接受。”
接受个鬼啦。总感觉九千胜在故意戏弄自己。尴尬一笑,月无涯摇摇头:“不,只是想问问九千胜大人可有恢复之法。”
却是摇摇头:“这却是不知,不过你握有完整的八品神通,应该有应对之法。实在不行,有机会的话也可以向策梦侯,步武东皇请教。”
“这俩人不简单,以后再说吧。”驳回了这个提议,月无涯疑问道:“不知九千胜大人回来有何要事?”
在月无涯看来,九千胜和意琦行过得快活的不行,都快忘了这个世界的处境了,能回来,便代表有事情发生。
“哦?看样子你也是刚回来。”
看着一脸不清楚的月无涯,九千胜点了点头:“你徒弟沐仇来信求援。说你杳无音信许久,江湖又传出这样的事情。我在太白道的御天剑门那边都听说了此事,这消息也让我有些诧异。幸好是灵朝余部传出的消息,剑宗的人都认为是挑拨之计。毕竟如今你道花候的名字也算是响彻武林,又有一道封地,在外人看来,若是能让两方不合,绝对会让乾朝实力锐减。”
“对,朝廷派人下来查探,并且设宴三日之后,但我如今面貌,不好出手啊。但不去,怕是要坐实。”手中的镂空边缀白衫轻轻戳了戳旁边的桌案:“当然,若是九千胜大人肯帮忙,过了这一关,其他自然无事。”
“哦?若有方法度过次难关,帮忙自无不可。”
“方法,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
另一边,姬子鸣满身烟尘,终究带着昏迷不醒的莺煞来到了景辽道腹地,左转右转,终于找到了留下的暗号标记。
来交接暗号的绣衣直指一看是姬子鸣,顿时惊愕,毕竟姬子鸣还带也是泯王,更是皇脉之中唯一一位御气境界的高手,更是如今灵朝余部的心中支柱,谁承想会如此狼狈。
“殿下!”
此人收到暗号便屈身过来,想来必定是自家人,随后姬子鸣左顾右盼:“快,带本王到安全地方,遭到追命司拦截,如今气血不稳。”
绣衣直指听罢直接躬身虚请,毕竟这是大事:“诺诺!属下带路,殿下请!”
直接足运轻功,三两步便到了一处地下暗道。
“殿下,这暗道直通顺王殿下安居之处。殿下派来护送的谋士也都在此。四公主殿下也安然无事。”
顺王,自然是姬家的大皇子,姬若水了。相比于通达武道的姬子鸣,安于君子六艺的姬千重,大皇子姬若水显得更像是一个没有城府的皇子,若非出身皇脉,怕是难有多大成就。
“好,那就好。”听到全都安全,姬子鸣也算是有些欣慰,虽然出身皇家。但是血脉凋零,只有这几个兄弟姐妹情同手足,姬子鸣断然不想失去谁。
饶是两人脚力不错,左绕右绕还是半个多时辰,这才是柳暗花明。只见山涧流水,苍松翠柏屹立山间。几座若隐若现地宫殿建筑半隐于山中,若是从外面爬,怕是没几天根本上不来。而此地又多有野兽,是故没有什么农户猎人爱往这边走,这也成了天然的避障所。
一身风尘,血迹斑斓的在身上的残破衣袍之上,但姬子鸣没有管太多,而是直接让几个侍女带着昏迷的莺煞去修习,另外去请太医。而自己则是直接前往那最大的阁楼之内。
刚一见面,便是一脸忧色的姬若水眼神一亮,连忙起身:“三弟!”
“皇兄!”
………………
宴无好宴,月无涯一身换上了步千怀经常行走江湖常穿着的打扮,紫色曲裾袍,黑白官靴,头戴黑纱蓑帽,不过这黑纱却是比以往要厚重得多。
而下了马车,却是沐仇搀扶着‘步千怀’,明眼的追命司使也不敢多看,毕竟今天这事情他们也有所听闻,而且步千怀在乐浪道的势力不小,其人喜怒貌似无常,如果哪里得罪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徒增两边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