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萍想起当初之事,不禁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再提。
“那件事不是我做的。赵氏疑心我与陈安庭有旧情,路上处处与我针锋相对,这件事想必也是她的手笔。”
澈芳反映机敏,听了这话立时跪道,“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一时不察,竟然让美人与婕妤心生芥蒂。老奴日后一定擦亮眼睛,还请婕妤恕罪。”
吴馨岚却一言不发,依旧是满腹怨恨的样子。
江采萍心知她们并不相信,澈芳所说也不过是先应付此事。而想要得到真相,他们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查明。所以,此刻也不需要解释太多。
于是又说道,“惜美人心智不全,受人蒙蔽乃至戕害妃嫔。可今日我来只想与你把话说开,并不愿对你多加指责。此事你主仆二人若是不信,大可自己查上一查。”说完话,拂袖离去。
冬蕊在后面跟着,终究没有忍住,走了几步又回来说道,“惜美人可知那日为何婕妤在你陷害之前便出言解释?”
不等二人回答,自己又说道,“婕妤早知洗脱嫌疑是必然之事。若是美人出言在前,婕妤再洗脱嫌疑,那么恐怕今日安坐在此的就不是惜美人了。婕妤若是真想害你,大可在殿上不给美人转圜之机,何必如此急于解释呢?难道美人还以为我们是在主仆做戏吗?。
”
吴馨岚似有不信的望着冬蕊,澈芳却是低着头思虑不已。冬蕊离去半晌,一袭彩鸾绣衣裙裾依然无力的垂在地上。
“去查,好好的查。”
澈芳点点头应了,“只是如今状元与状元夫人都住在东宫,实在不好伸手去查。”
吴馨岚咬着牙道,“她们一个个的都拿我当傻子,姑姑你也是吗?东宫又如何,太子日日派人来给皇帝请安,难不成没有下人跟着么?从太子下人那里想办法难道不容易吗?”澈芳见吴馨岚生气,连忙诺诺应了。
公元740年九月初八,江采萍已入宫五月有余。今日,宫中四处张红布喜以贺李隆基生辰之喜,是为千秋节。
当日午时依旧在花萼相辉楼设宴。内殿之中是诸多亲王、皇子更兼一些得脸的妃嫔等。诸如钱妃等不得帝心的并未入席。
而外殿之中则是群臣之宴席。依着规矩,先是群臣献了万寿酒、金镜绶带和承露囊,又和诗以赠陛下。接着方是亲王皇子之礼。
诸皇子之中,太子李亨献礼为盆栽,只见盆中有数块小山石,每块山石上皆写了红字,细看方知是寿比南山的字眼。
最难得的是石上栽有小树,树上结一果,并有一花。李亨施礼说道,“此果名唤寿山果,十年方得一颗。愿以此果祝父皇万寿无疆。”
李隆基果然十分欢喜。却听得右相起身道,“太子以十年果贺陛下万年之寿,未免荒谬。”李亨心知此时敢于自己做对的,无非是右相李林甫。
于是他连头都没回说道“右相此言差矣。寿山果乃世间少有,便是全天下也不过屈指可数。这一颗最是浑圆色润,实在是天赐珍宝。天赐珍宝当属人中之龙所有,难道右相有异议?”
李林甫见话不对,不敢在寿礼之事上与之多加计较,急急提到另一件事上。“太子言谈举止从来都为人臣典范,老臣不敢辩驳。只是臣近日听说,太子新得了一位良娣,乃是新科状元陈安庭的妾侍。老臣敢问殿下,此事该作何解释啊?”
李亨听见李林甫提及此事,面色不禁泛红。想起那日与状元共饮,不知为何却醉得不省人事,起来之时便发觉陈安庭的妾侍赵静雅躺在自己的怀中,衣衫不整。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只好称是因于陈安庭jiāo好,而将其亲妹纳为良娣。
而赵静雅为人聪明可爱,比起韦妃等人甚是讨自己喜爱。故而一时之间倒也离不得。此刻见右相在皇帝面前提起,唯恐皇帝怪罪,便出言道,“陛下,此事儿臣正要启奏。赵氏乃状元陈安庭之妹,并非妾侍。还请陛下明察。”
李隆基正值欢喜之时,哪里顾得上这等小事,挥挥手只让他与李林甫退下。李亨这才心惊胆战回到座位。李林甫见李亨未因此事获罪,恼怒之色一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