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门「吱呀」一声,然后房里便安静下来。
阳光透过窗檽照进来,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琉琦低下头,晃动的yào汤犹如墨一样的颜色,映照出他缠满纱布的脸。将养了几日,用的又都是好yào,虽然大夫还不允许他下床,不过身上的伤恢复得很好,只是脸上的纱布却迟迟未解下来。
连二说,因为伤在脸上,才格外要小心。但是从他说话的神色上看起来,却觉得他似乎隐瞒着什么。
「明明是男人,却出卖色相,以色事人,被人骑被人cāo弄的滋味就这么好吗?你们是要低贱到什么程度才会身为男子却甘于人下?」
「你看,他居然当真了!」
「哈哈哈,是啊,太好笑了。」
「兔儿爷,你给我们说说,爷们要和你干的话,是从哪里进去啊?」
「就凭他现在这张脸,还以色事人?出去吓人倒是真的。」
琉琦甩了甩头,让那些谩骂和嘲笑从脑里离开。他将yào碗放到一旁几上,赤着脚落地,走到房里的铜镜前。
铜镜里映出一个瘦弱的身影,琉琦抬手触上包着纱布的地方,又像被火烫到似的,手缩了一下下,然后站在那里犹豫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那样,抬手将缠在脸上的纱布一点点拆下来。
缠了很多圈,琉琦一边解一边将视线从铜镜里挪开,直到所有的布解了下来,他看到布上已经干涸成褐色的血迹,心口「扑通扑通」狂跳起来,然后一点一点地挪动视线,bi迫自己看向铜镜里面。
待到铜镜里看清楚自己,他身体一震,手里那团解下来的纱布有一些滑落在地上。
镜中映出他精致秀气的五官,但是一道伤痕从左边额角一直延续到脸颊,鲜红的裂口,狰狞恐怖。
琉琦不由发抖起来,手紧紧攒住没有落下的那点布,咬紧了下唇,直到渗出血丝嫣红了苍白的唇色,都没有松开。
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但是呜咽的声音却被他强行克制在喉间。就见他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最后猛地将铜镜打翻在地。
「严玉阙……」
咬牙切齿说出这个名字,随着唇上低落的殷红,深深渗进地面里,凝满的怨恨,像是永远都无法抹消去那样,烙在了那里。
★★★
杨花落尽,已是初夏,满塘的荷花初绽,淡香飘逸,清沁心脾。
连二在廊上轻轻走过,到得一间厢房门前,抬手本想敲门,正要落下却又停住,想了想,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才刚跨过门槛,就听见一个声音冷冷传来。
「进来也不先知会一声……已经到了这么没有规矩的地步了?」
连二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连玉楼正倚在软榻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书,大约是听到动静了才坐起来,盖在身上的毯子有一半滑落在了地上。
连二走过去,俯身拾起毯子,替连玉楼又盖上,然后伸手在连玉楼额上贴了一下。
「几日不见,爷憔悴了许多。」
连玉楼将他的手拨开,「你来做什么?我以为你们现在都已经不用听我的话了。」
虽然是在生气的样子,但连玉楼到底比连二小一些,年纪一过,又在外厉练了几年,现在看在眼里,连二倒觉得连玉楼的生气更像是小孩子在闹别扭。
「爷还再生我们的气吗?」连二说着在连玉楼面前跪了下来,「所以我是来受罚的。」
「罚你有什么用?罚了,东西就能回来了?」连玉楼视线不知落在何处,失神发呆一样,嘴里喃喃着,像是自言自语,表情还掺着有几分落寞。
连二低下身给连玉楼磕了个头,「确实,就算要连二这条xing命,锦绣河山也不会再回来……」然后抬起头,目光盈盈地看向连玉楼,「其实爷嘴上不肯,心里还是想要救琉琦的。」
连玉楼回神,脸上肃穆而冷淡,「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救他……死一个琉琦算什么,不过是天香阁的一个小倌,但是锦绣河山……」
「可是,爷为什么要在那个紫檀木匣子里方白磷?」
连玉楼一下怔愣住,连二继续道,「爷是没想过要救琉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