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书写心中所想,兰香无计可施,竟不惜以命为誓,终将我推上绝路。”
那句“谎称家慈小名为蔓”让寻梦再度震惊,若他自己不说破,怕是无人会怀疑她母亲的小名是否是蔓,毕竟他那般信誓旦旦,让人不自觉就去相信。
“所幸我入楚宫之前便替自己备了后路,留了一封信给张相如,xing命攸关之时,不得不以信件胁迫楚王,终得一线生机。”江玄之说到此处,便停住了。
白冰默默听完,心中惊异犹如惊涛骇浪,江玄之的推论与事实大致相符,但不见棺材不落泪,她笑道:“江御史的推论果然精彩,但你所说的证物并不能使我心服。”
她仍是不认罪,江玄之悠悠一笑:“那我便让你心服口服。长卿,将人带过来。”
屋檐下灯笼摇曳,朦胧的暗影里,张相如领着一人前来,还未靠近,白冰云淡风轻的脸忽然变了,犹如暴风骤雨,难以置信道:“绿芜,你……”
绿芜低眉浅目,缓缓行来,听到白冰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了颤,满目羞愧地跪到她的身前:“女君,婢子对不起你。”
看着情形便知绿芜被江玄之攻破了,白冰痛心不已,咬牙切齿道:“这些年来,我视你为心腹,待你如姐妹,每逢大事从不瞒你,自问从无薄待,你为何要……”
绿芜对白冰确实忠心耿耿,但她有一个亲弟弟,一时不察被江玄之钻了空子。江玄之能言善辩,半要挟半引诱地说服了她,为保全弟弟xing命,她心一狠便出卖了白冰。
听闻白冰这番痛心之言,她越加羞愧,泪流满面:“女君,放弃吧。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那条路根本行不通,不要让族人赴死了……”
“闭嘴。”白冰冷喝道,“你已不配跟我说这些话。”
江玄之冷冷道:“白冰,绿芜已然招供,你还不认罪吗?”
“认罪?”白冰扬脖长笑,那笑声讥讽而苍凉,在暗夜里听来犹如鬼魅,“不过是成王败寇,何罪可认?”
话音刚落,一团墨色身影从室内掠出,二话不说一掌劈向白冰,白冰一时反应不及,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摔在地上,侧身吐了一口血。
刘悼目眦yu裂,恶狠狠道:“你这贱人,竟敢如此迫害美人,孤必要将你碎尸万段。”
“女君。”绿芜尖叫,扑到白冰身边。
一直静默在旁的甘茂身形微动,望着倒地的白冰,终究止步不前。
“且慢。”江玄之挡在白冰身前,语气不容置喙,“案情尚未清楚,还请楚王稍安勿躁。”
经过云殿之事,刘悼极是厌恶江玄之,从来没人敢将他bi迫到那般境地,让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如今他又阻止他行事,让他的不快濒临边缘,冷冷道:“她已经承认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江玄之,你莫不是脑后有反骨,总喜欢与孤作对吧?”
话落,躲在室内的卫士们蜂拥而出,小小的庭院越发拥挤热闹了。
寻梦混在卫士中,微微低着头,视线落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任何人。她身旁的刘晞却肆无忌惮地抬头四处瞟着,不期然地撞上了江玄之的眼眸,咧唇轻笑,邪魅无边。
江玄之状似不经意地扫过那群卫士,淡漠道:“案情虽清,动机未明,楚王就不想知道白冰为何如此吗?也罢,楚王想结案便结案吧。”
“慢着!”刘悼对白冰的动机尚有兴趣,“你继续查问。”
“诺。”江玄之微微点头,转眸盯着倒在地上的白冰,“你的目标一直是楚王吧?”
白冰不答,唇边含着冷笑,江玄之道:“你派人去长安行刺陛下,故意留下楚丝和白磷粉这两个线索,让陛下猜疑楚王。楚王因生母王夫人而与陛下有隙,父子关系本就僵,此番自是容易被挑拨,但陛下仍念及父子之情,派我私下前来查探。”
此言一出,满院皆惊,既惊于白冰的谋划,亦惊于江玄之的藏拙。
寻梦直到此刻才知晓,当日上林苑那波刺客,那些白磷粉箭羽,那惑人心智的迷幻菇,竟都是出自白冰之手,难怪江玄之说她心机深沉,此刻她总算真正体会到了。
“泗水河上,你自导自演那出刺杀戏码接近我,企图徐徐渗透图谋,但后来……”江玄之瞥了甘茂一眼,“怕是生了某些变故,你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