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举止轻浮,不知自爱,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寻梦心头微跳,难怪她觉得这女子的声音似曾相识,原来她就是仲灵。可是,仲灵不是三年前就溺水而亡了吗?为何突然出现在楚国?
仲灵吃痛地皱眉,眼波微动,仿佛乍然开出绚烂的桃花,平添一抹动人的妩媚,她无波无澜道:“若你愿意,也可以成为我的贵客。”
这一言击碎了刘晞所有的幻想,他恸然后退两步,万念俱灰地松开手,怔怔地望着身前那人。
平静的僵持,无人敢打破,直到官差闯入坊内,将一干人等团团围住。
刘晞伤人是事实,即便他贵为皇子,仍要回衙门一趟,他没有挣扎和反抗,临走之前,闭目说道:“仲灵,我宁愿你已经死了。”
寻梦看着刘晞那张平静而绝美的脸,仿佛能感受到他心底的绝望与悲凉,那颗跳动的心乍然碎裂了。
江玄之将她拉进室内,关上了室门,隔绝了外间的哄闹与血腥气。
寻梦回过神来,问道:“刘晞被官府带走了,我们要援手相救吗?”
“不必。”他淡淡道。
“可断人手指并不是小事……”寻梦满脸担忧。
她的担忧落在江玄之眼中,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可曾听过刘晞的骇人之事?”
寻梦一怔,猛然想起当初郭百年和云萦的对话,记起“小魔王”的称呼,但她还是默默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当年,仲灵与明王之事传入坊间,坊间人不明真相人云亦云,版本虽多,但大抵都在诋毁仲灵。刘晞在酒舍借酒浇愁,无意中听闻有人谩骂仲灵,借着酒劲发疯,一气之下割了旁桌三人的舌头。”
寻梦一阵毛骨悚然,默默动了动舌头,幸好还在。
“此事轰动一时,坊间将他传作‘小魔王’,隐隐有人知晓他的皇子身份,明王得知此事,一力压了下来,陛下将他软禁在兰林殿三个月,那件事便也就过去了。”
“所以,今日这事也会平静揭过?”
江玄之复又坐下,优雅地端起茶杯喝茶:“他是皇子,虽无实权,但身份尊贵。一般官吏不敢治他的罪,楚国之中能约束他的人也只有楚王。断指之人乃是卿大夫之子,这事迟早要闹到陛下跟前,而明王素来爱护这个弟弟,不会袖手旁观。”
“那结果将会如何?”寻梦不清楚朝局,只想知道结果。
江玄之看她一脸紧张,放下茶杯,不甚在意道:“结果如何,我岂会知晓?”
寻梦凑到他身前,状似讨好地替他添了杯茶:“你知道的。”
江玄之静静注视着杯中的清茶,缓缓分析道:“楚国卿大夫大多年岁较大,断指男子估摸着便是景召之子,而景召的夫人是楚国丞相甘茂的妹妹,听闻他甚是宠爱这个妹妹,你觉得此事能轻了吗?”
莫非要还一指?寻梦越想越悚然,望着江玄之,总觉得那双眸子里藏着无尽的智慧,希冀地问道:“你有办法能减轻刘晞的罪行,是不是?”
他避开了她的目光:“没有。”
刘晞持刀伤人是一时气愤,未经深思,而寻梦毕竟与他相jiāo,私心里希望他能减轻罪责,笑眯眯道:“江大御史,您就行行好,帮帮他吧?”
“我为何要帮他?于公,伤人者受刑乃是律法,皇子亦不例外,于私,我与他并无私jiāo,甚至相看两厌。于公于私,我都没有帮他的理由。”江玄之起身就要离去。
见他要走,寻梦赶紧拉住他,却被他一甩,她低呼一声,紧紧抱着发疼的右手臂。
那轻不可闻的低呼声落进江玄之的耳中,他定住脚步,转眸看着她的手臂,只见那人仰头看他,眸子亮如月华,低低道:“就当是为了他对仲灵的那份执念,行吗?”
刘晞玩世不恭,醉心玩乐,两次发狂皆因仲灵,不可谓执念不深。
他一言不发地拉过她的手臂,瞧了瞧那刚愈合的伤口,所幸并未裂开,这才缓缓道:“刘晞伤人乃是事实,你就算做些小动作,他这顿罚仍是免不了,如此,你觉得还有必要折腾吗?”
寻梦坚定地点点头。
江玄之道:“景召之子素来不务正业,行为放dàng,楚国不少女子曾被他轻薄,若是将这些事情闹大,再添一些似是而非的传言,如此一来,刘晞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