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名正言顺地bi迫他处死华廷,何必多此一举,劝他礼待忠臣呢?
“陛下若信臣,臣的解释便多余了,陛下若不信臣,臣的解释也是多余。”言下之意,解释就是多余的。江玄之的xing情素来不喜无谓的争辩,约摸是多年来,受那些案件影响,口说无凭,凡事都讲证据。
“你这话倒有些禅意。”刘贤易面色越发和缓,这么大的案件不可能不查便定罪,但派何人前去却是个棘手的问题,此案,江玄之该避闲。
江玄之自然也懂这道理,站在殿中沉默不语。
“朕要想想,你先下去吧。”刘贤易摆了摆手,顿了顿又道,“上林苑混入的那些杀手受何人指使,你去查查。”
“诺。”江玄之恭敬一揖,告退了。
刘贤易在殿中踱了几步,脚步一顿,眼眸一定,冲殿外喊道:“赵同——”
传旨内侍尖利的嗓音在寻梦耳边嗡嗡作响,然而她的脑中却只留下“御前卫士”四个字,她如愿晋升成御前卫士,离柏梁台越发近了。她终能体会那种一朝心愿得成的喜悦,整个人好像飘飘然飞到了空中,然后她又茫然了,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罢了,她这种不善筹谋的人,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寻梦奉旨前去白鹿观侍驾,途中遇到了秦忠。他一身暗色便装,心无旁骛地走着,寻梦主动上前打招呼:“秦卫士,那日多谢了。”
秦忠紧抿着唇,下颚的线条十分刚毅,闻言脚步一顿,冷冷道:“不必谢我,我没有救你。”
话落,径自走了,浑身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
寻梦撇了撇嘴,着实体验了一把“热脸贴冷屁股”,这感觉……真冷。
上林苑广袤数百里,宫苑众多,有天然树林,也有蓄养的禽兽。顾名思义,白鹿观便是一处饲养和观赏白鹿的宫苑。不过,白鹿观与一般宫苑不同,取自山林改建,经人工雕琢,美轮美奂。苑中有一处赏鹿台,以松木搭建,宽约百米,高五米有余,人站在台上,方圆几里的林子便一览无余了。
高台上秋风猎猎,掀起帝王的墨色衣袍,刘贤易盯着一只窜出来的白鹿,若有所思。身旁,沈涯捧着一张布帛,仔仔细细默读了两遍,yu言又止。而他们的身后,寻梦一身卫士装束,提着环首刀默默站着,面无表情。
刘贤易悠悠开口了:“这消息,沈卿以为如何?”
“华家罹难,实在令人扼腕叹息。”沈涯与华廷平日井水不犯河水,忽然听闻这等噩耗,难免震惊感怀。
刘贤易眉心微动,堂堂左相这般惨淡收场确实让人扼腕,但身为帝王,伤怀过后总得善后,而沈涯并没有抓住他话中的关键,这老家伙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于是他又道:“在沈卿看来,江御史此人如何?”
寻梦心头一跳,陛下为何有此一问?江玄之何许人也,陛下难道不知?那些君臣的剖白之言莫非都是逢场作戏?
沈涯原是欣赏江玄之此人的,但因着沈牡丹的缘故,还有那些沸沸扬扬的断袖传言,他便不大待见那少年英才了。余光瞥见寻梦一副事不关己之状,他忍不住想凭着本心嚼个舌根,但帝王一向睿智英明,他怒了努嘴,不情愿地坦白道:“江御史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刘贤易看他努嘴翘胡子的模样,便猜出他的小心思,一把年纪了,还没脸没皮地与年轻人置气,也不怕被人笑话。刘贤易在心里偷笑了一把,又反复品味着他话中的“君子”二字,忽而转头问道:“寻无影,你觉得呢?”
“啊?”寻梦猝不及防被问住,一脸茫然,陛下在打什么哑谜?
刘贤易定定地望着她,一字一句问道:“你觉得,江御史会指使蓝羽暗杀华廷一家吗?”
“不会。”寻梦不假思索地答道。话一脱口,她自己也不免震惊,何时开始这么信任江玄之了?等等,华廷一家被杀了?虽说她不喜华廷那人,但乍然听到这消息,她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刘贤易微微蹙眉:“理由呢?”
“理由……”寻梦眼珠微动,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一开始,她只是本能地信任江玄之,但冷静下来,她依然相信江玄之,那样一个朗月清风般的人物,断然做不出这等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