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说道:“寻少史这手臂似乎……要请医正瞧瞧了。”
寻梦的手臂火辣辣地疼,不得不捏着左肩减轻痛楚。
沈牡丹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喃喃叫着“寻郎君”。
此刻,寻梦哪有心情与她周旋,默然地随赵同而去。
两人行至半道,意外撞见了左相华廷,真是冤家路窄。赵同恭敬地朝他拜了拜,寻梦手臂动弹不得,只是随他一道弯了弯身。
华廷见她扶着手臂,冷汗涔涔的模样,便猜出一二,故意出言刁难:“寻少史见了我,竟如此无礼吗?”
赵同见状,主动替她解释:“华左相,寻少史伤了手,恐不便行礼,望您海涵。”
“赵侍客气了。”华廷素来专横,除了陛下本人,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压根不买这位陛下亲信的账,“这是我与他的恩怨,您还是莫要管了。”
“华左相……”
“赵侍!”华廷喝止了他,向前靠近寻梦,一把捏住她的左手臂。
寻梦倒吸一口凉气,紧咬着唇,恨恨地与他对视。
华廷低声道:“昌儿之事,陛下那里了了,我这里却没完。”
寻梦从他的眼底看到了杀意,忍着剧痛,轻轻扯了扯唇:“可惜,那du没能du死他。”
既然注定成为敌人,便没有必要虚以委蛇了。
华廷怒起,狠狠甩开她的手臂:“来人,教教他,见了上卿该如何行礼。”
话落,他身后的随侍立即上前架住寻梦。
寻梦周身被威势所压,手肘钝痛,偏偏无力挣脱反抗,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萦上心头。
“且慢——”沈涯大步行来,带起一阵凉风。他的身后跟着小跑着的沈牡丹。
“华左相,小女无意中弄伤了寻少史,致使他无法行礼,便让小女替寻少史向华左相赔个礼,牡丹——”他一介武人,单刀直入,直来直往,不似文人那般多的虚礼。
沈牡丹的目光一直粘在寻梦身上,听了父亲之言,立刻朝华廷施了一礼。行止豪爽利落,大有巾帼之气。
华廷拧着眉,冷哼道:“沈太尉莫不是太闲了,这等小事也要chā手?”
沈涯虽是武人,但跻身太尉之位,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沉声说道:“陛下对寻少史多有赞誉,命我平素与他多多来往,切磋武学。我正yu邀了他去府上作客,华左相莫不是这点薄面也不给我吧?”
华廷的脸色越发沉凝。他与江玄之已然撕破脸,若是再拂了沈涯的面子,只怕树敌太多。何况他又搬出了陛下,让他不得不退一步了。他朝寻梦冷冷一哼,大步离去。
沈涯架住了寻梦,朗声道:“走,去太尉府坐坐。”
寻梦还不及开口,赵同机灵道:“沈太尉,寻少史伤了手,奴婢正要带他去找医正……”
“不就是小小的脱臼吗?哪里用得着医正?待会我替他正个骨位便是了。”沈涯不由分说,拉着寻梦上了他的牛车。
寻梦感念他出手相救,没有过多排斥,何况太尉府与御史府同属长安南侧的僻静之地,回去倒也算方便。
牛车顶部如伞,遮住了大半阳光。四面凌空,有清风徐徐袭来。她坐在车上,览尽四周景致,有行人频频向牛车张望。她不由轻笑,这牛车果然比水道要高调不少。
沈牡丹意外捕捉到她的笑容,顿时心花怒放,见她艰难地提着左手臂,催促道:“阿翁,你快替寻郎君正骨位呀。”
沈涯直了直身子,拉过寻梦的手臂狠狠一拧,只听咔嚓一声,痛得寻梦惊叫一声。
他轻轻一咳:“好了,试着动动。”
寻梦托着左手臂,将信将疑地动了动,竟是一阵钻心的疼痛,额头也冒出了细汗,仿佛这手臂越发肿了,丝毫也动弹不得了。
沈涯见状,尴尬地笑了笑:“许是牛车晃动,一时没对准,不如我们再试一次?”
“别。”寻梦算是瞧明白了,这沈太尉压根不会正骨位。她这可怜的这手臂已经被人连虐多次,若是再来一次,真怕被人扭断了。
她忍着痛推辞道:“还是找个医工瞧瞧吧。”
刚踏入太尉府,迎面飞来一只鸡。寻梦连连后退,险险地躲过了这一劫。那只鸡飞到她的身前,被沈涯眼明手快地抓住了。
一个中年发福,体态臃肿的fu人,提着一把菜刀,怒冲冲地跑出来。见到门口的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