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谢池墨,皇帝也怀疑北塞的事透着诡异,北塞每年要靠朝廷的救济才能保证百姓们平安过冬,北塞首领不会不明白一旦和元周国开战两国的友好关系dàng然无存,元周国不会再继续救济他们,北塞首领为何要选择百害无一利的事情?
谢池墨沉着眉,声音稳重,“微臣只是怀疑,越西国获取到多少情报暂时是未知数,如果越西国的目的是声东击西,北边战事一起,边溪估计不太平。”
说到名单,皇上面色愈发沉重,谢池墨虽然拦截了部分名单,然而避火图从第一代到第五代,谁知道有多少没有被拦截的?整个朝廷有多少人已经叛变?想想真是细思恐极,皇上低低叹了口气,“池墨啊,当年朕选中你就是看你身上有股韧劲,出身牛犊不怕虎,你敢作敢为,你老实告诉我,文武百官,是不是有过半的人被越西国的人收买了?”
如今的每一次早朝,看着文武百官唇qiāng舌战,争锋相对,皇上都感到害怕,他怕自己的每一次决断都是为越西国安chā在朝廷的jiān细排除异己达到目的,瞻前顾后了许多。
谢池墨沉默了会儿,如实道,“肯定还有,多少微臣说不准,以微臣对那位‘老爷’的了解,第一代避火图是他投石问路的引子,第二代第三代第四代才是他运送情报的遮眼法。”
能把情报透过避火图送到越西国,的确好算计。
“对了,李家查得怎么样了?”
李家的墨碇远近闻名,他曾考虑过把李家提为皇商,谁成想,李家暗地会做出卖国的事情来?
“和李家有关的人和事都查过了,背后之人做事滴水不漏,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恐怕还要些时日。”谢池墨派人把李家的人全抓起来了,黑衣审问过,他们只是听命行事,攀咬出的人只有两个,王御史和马文才,但王御史不过御史台的一名御史,哪有能耐让整个李家听命于他?
“越西国处心积虑,哪会让我们轻而易举查出来,你让下边的人别松懈了,对边溪的事儿你有何看法?”皇上转移了话题,重新回到战事上。
谢池墨每年都会汇报边溪的情形,边溪养精蓄锐多年,固然能和越西国一战,然而后期粮草的供应,士兵们所需的yào材,服饰,兵器还需要时间准备,此时并不是打仗的最佳时机,更别论朝廷还有越西国的jiān细了。
“北塞出兵,边溪不日就会开战,京里的事儿微臣恐怕鞭长莫及了。”他留在京城的目的就是找出叛变的人,时局紧张,他不得不回边溪了。
皇上会意,“务必要替朕守住边溪,朕会派兵部准备好物资,尽早送往边溪,两国jiāo战,最难的是夹在中间的百姓,他们毕竟是我元周国的人......”
言外之意是别在边城和溪城大开杀戒,谢池墨懂,他沉吟了片刻,没有回答。
只是,就眼下的局势来看,边城和溪城再也不是当年的情形了,甚至,住在两地的人是不是等待朝廷剿灭越西国敞开门迎接他们的百姓不好说,谢池墨低沉道,“微臣不敢保证,银官局的事儿您清楚,越西国的朝廷利用您对两地百姓的不舍和愧疚做的事儿还少吗?”
他保家卫国的目的是百姓能安居乐业,而非引狼入室,当年大将军阖府遭灭门的事不就是教训吗?
那群杀手借着效忠朝廷的名义住进将军府,结果却把朝廷重用的将军杀了。
如果两地百姓对朝廷还怀着敬畏之心,他定待他们如初,若他们只是越西国的棋子,恕他不会手下留情。
皇上怔了怔,“大将军为人刚正无私,是朕薄待了他。”
那时候他刚登上皇位,年轻气盛,急着成就一番事业,加之先皇的嘱托,他对越西国痛之入骨,便派魏凌戍守边溪,想尽办法的收复失地,魏凌去了边溪没几年,魏家留在京城的人病的病死的死,偌大的魏府竟然空dàngdàng的,他派人查过魏家人皆死于意外,心里那点的愧疚便淡了,为了拉拢两地百姓,命魏凌娶了边城知县的女儿,试图让边城溪城的百姓看到朝廷的善意,谁知,害得魏凌全家老小被杀,出生两个月的儿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