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打更的更夫为证,微臣能污蔑谢正均不成?”换作以往,他碍着身份不会唤谢正均的名字,如今是想明白了,过几天他就辞官,刘家和谢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他就住在京城,等着看谢家败落的那天。
谢正均眼里闪过诧异,面上却是不显,“照刘大人的说法,昨晚国公府也出现刺客了,犬子受了伤,这会都还在家养着呢,而且那刺客有人亲眼看见他进了刘府,这事刘大人怎么说?”
刘安淮气得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噗的声,血染红了身上的锦被,他擦了擦嘴角,指着谢正均,气急败坏道,“谢正均,你别血口喷人。”
谢正均岿然不动,“我没血口喷人,倒是刘大人刚才吐血喷了我一身呢。”
“皇上,您要为微臣做主啊,他谢正均离微臣这么远,微臣如何......”刘安淮满嘴鲜血,脸上也溅了许多,忿忿不平的仰视着谢正均,试图起床和谢正均一较高下。
谢正均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道,“看刘大人的意思是要爬起来打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要我动手,傻子才会上当呢。”
谢正均一番话让大殿内一阵沉默,众所周知,谢正均是不善言辞之人,弹劾谢池墨的折子满天飞他都没站出来为谢池墨说句话,如今和刘安淮唇qiāng舌战,条理清楚,说得刘安淮哑口无言,一个文官,磨碎皮磨不过一个武将,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楚国舅站在边上,掩嘴轻笑了声,手顺着嘴落在鼻子上,于是,立即有人站出来为刘安淮说话,“谢国公行事光明磊落,为人如何大家有目共睹,可干系到子嗣,刘大人不会无的放矢,谢国公不若好生想想,会不会下边人知道你和刘大人不对付,故意针对刘大人讨你欢心?”
这话算是比较中肯的了,树大招风,下边的人曲意逢迎,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刘安淮心情平复了些,谢正均则不理会对方的‘好意’,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对方明面上是打圆场,实则挖坑等着他呢,他不傻,蛇鼠一窝,和楚国舅一堆的能有好人?
他语气笃笃道,“谢家没有那种擅作主张的奴才,有,也是别人安chā在府里的眼线。”
刘安淮又气得瞪眼,谢正均面上波澜不惊,目光坚定,真不像是他下的手,刘安淮瞪了片刻,眼神有些发胀才收回了目光,冷笑道,“从不知道,谢正均如此巧舌如簧,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多谢夸奖,想必有这种感受的不只刘大人一人,有些话,原本不该我说,可今日刘大人既然把话说开了,我觉得不得不提。”
刘安淮看谢正均表情就知道没好事,想开口拦住他,但谢正均语速极快,“我说刘大人,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如果记得不错,你嫡亲的孙子快三岁了吧,都是做祖父的人了,以身作则才教得好孩子,否则孩子有样学样,刘家家风坏了不说,会平白糟蹋多少人?”
刘安淮太阳xué一抽一抽的直跳,然而,谢正均说的话还没完,“我知道刘大人为朝廷鞠躬尽瘁很不容易,偶然找点乐子放松放松不算什么错,可是,听说都留下牙齿印了,瞧瞧,传出去像什么话,刘大人是寒门出身,下边多少寒门子弟将你当做榜样,结果你却做出这种糊涂事,会让那些读书人怎么看待朝廷官员?你想想,身居高位者不懂得约束自己,几十年后,朝廷会成什么样子?真正想为朝廷做事的人看不起朝堂风气,离开朝廷隐居桃林,而那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争先恐后往上爬,可想过百姓?”
谢正均的话掷地有声,神色凛然,谁都没有站出来反驳。
但大家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没有想法,刘安淮的事儿本就小事一桩,在自己房里和小妾亲热,被刺客闯入,小妾控制不住咬重了,到了谢正均嘴里,倒是成天大的事情似的。
谢正均,藏得太深了,以前只以为他是个武夫,今日来看,胸有城府,咬文嚼字,断章取义不输文人。
刘安淮脸色发白,明明他受了伤找皇上讨个公道,反而成了他不思进取沉迷美色,带坏风气了,谢正均,好du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