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有宗人府出面,就能跟瑞小世子问话了。”
有利诱:“您若是被宁王爷诓骗了,就说出来!皇上圣明,又是看着您长大的,素来爱重您,自会念在您将功折罪的份上不计较之前之事,钟少爷……您文采登科,如今只差临门一脚了,再过十天可就是殿试了,只要您现在招供,就什么都不晚……”
钟宛死撑了一个月,人瘦脱了相,闻言垂着头,声音沙哑不似人声:“宣瑞乃宁王亲子,王爷遭此大难,他势必会被牵累,该吃的苦,我替不得。该受的罪,我担得,宣瑞亦但得。”
“你们自可去请旨,我也想知道……宗人府敢不敢审十岁的孩子。”
“殿试是在十一天后,我比你清楚,送我去殿试?呵……我已是白身,你居然能送我去殿试,你本事好大……”
又过了一个月后,钟宛仍未松口,他被熬的精神恍惚,审问他的人觉得只差最后一步了,便派一个人守在他牢门口,反复对他说:宁王昨日已然招供了,宁王昨日已然招供了,宁王昨日已然招供了。
只待钟宛精神崩溃之时,顺着他们的话认罪。
钟宛知道自己不能疯,这口气一旦松了,宁王府上下就真的一个都活不得了。
钟宛清楚宁王不可能投敌,他心里抱着一丝希望,宁王还没死,现在必然也在苦苦熬着。
宁王能熬下去,自己就不能吗?
钟宛当时被折磨的一口饭都吃不下,怕自己失了神智,要给自己找点事做,就倚在墙边,把送来的馒头掰成小块,隔着牢门,面无表情的拿馒头往那冲他念经的人脸上砸。
念经的人被砸了惊的都没反应过来,被砸了半天才气的大骂,恼羞成怒,闪躲不及,又被汤汤水水的菜泼了一头。
审问他的人不敢让他饿死,不多时又送来了饭食,钟宛就攒起来,谁来了打谁。
过了半月,刑部尚书亲自来问,钟宛就向尚书举报之前审问他的人弄权舞弊,cāo控科考,隔日,许他可以去殿试的人就被收押了,就关在了钟宛隔壁,日日被钟宛砸饭泼汤。
又过了一个月,宁王薨在了北疆,钟宛在牢里喷了一口血,隔日,落入奴籍。
钟宛这样的人落了奴籍,有人不平,有人惋惜,有人感叹,更多的人是在看热闹。
钟宛才十几岁,相貌英俊是出了名的,买卖罪臣仆役是常事,但到了他身上,就多了一丝暧昧的意味。
钟宛才情动京城,这样的人要是能买进府里,把他踩在脚下,实在是件值得得意的事。
不讲究的世家子弟有的是,有特殊癖好的更不少,钟宛结了案的消息刚出来,往狱里递条子的人就挤破了门。
钟宛当时只剩半条命,依稀听到,有人要买他去扩充府内戏班子。
钟宛恹恹的想,行,我去给你唱小寡fu上坟。
还听到有人要买了他送给江南豪绅,钟宛心道这就算了,他不想出京。
又听说,四皇子宣璟也派人来了,但不慎让他母妃知道了,被他母妃抓住了好一顿教训。
钟宛这几个月饱尝人情冷暖,听说宣璟要来买他,难得的咧嘴笑了下。
宣璟对他没什么别的兴趣,拼着被母妃揍一顿也要买下他,不可能只是想折辱他。
得不偿失。
宣璟也没那么恨自己。
钟宛有点欣慰,觉得这个酒友没白jiāo,打着精神托来人给宣璟捎了一句话:你这才情,一辈子也比不上我。
据说宣璟被气的差点上房。
来人络绎不绝,竟跟狱中做起了jiāo易,钟宛叹为观止,原来竟有这么多人想日自己。
真是……让人不知该喜该悲。
钟宛静静等着,狱中差役怕他寻死,日夜盯着他。
钟宛冷笑,自己为什么要死?
他又不是女人,就算是女人,都这会儿了,还顾得上名节吗?
那三个孩子……还不知如何呢。
钟宛没空替自己发愁,只想早点离了这里。
又等了几日,钟宛终于被人接走了。
买他的人看来还是个世家大户,很规矩,嘴很严,什么也探听不出来,马车摇晃摇晃,晃了好久,终于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