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净:“没事了,爸爸妈妈在这呢。”
“妈妈,我吓坏了。”嗣宝看到姜瓷,小嘴瘪着撒娇。
要是平时姜瓷一定把这个小胖子搂到怀里温柔安抚,不过现在情况紧急,她还要赶到医院去见老爷子,便轻声哄了两下,抱着衣服去浴室换。
傅时礼在外面,也把嗣宝的小衣服拿出来,给他穿好。
二十分钟后,姜瓷和傅时礼便带着孩子赶到了医院。
病房门口,姜家人都来了,比下午时多了两道高大英挺的身影。
姜瓷先前还是一个人过来,这次身后跟了一位气度矜贵的男人和精致孩童,大家的目光纷纷望来,伤心老爷子安危之余,也多了几分探究。
还是姜瞬言先主动上前说:“傅总也来了。”
傅时礼见惯了大场面,自然也不会被姜家的场面压倒,他姿态从容淡定,一一跟姜家这些人打招呼。
在姜家,姜瓷有五位堂哥。
姜瞬言排老三,昨晚在医院门口见到的姜砚凡,便是老四。
现在病房外,军人身姿挺拔的姜勋和姜熵书便是老大和老二了,老五姜桓还在部队执行任务,无法赶回来。
傅时礼见识了这几位大舅子,彼此话不多,却也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实力。
“嗣宝,喊人。”
嗣宝点点小脑袋,漆黑的眼睛看着姜家这一大家子们,脸盲认不得人,喊着喊着就乱叫了,他又对姜砚凡喊了声:“五舅舅。”
姜砚凡发现姜瓷的儿子可能有点傻,他伸手将小胖子抱过来,说道:“你五舅没来,我是你四小舅。”
嗣宝摇摇脑袋,人太多了,他认不过来。
不过他注意到了还有一个站在角落里的女人,是妈妈没有介绍的,便好奇问:“妈妈,她,她呢,小宝贝要叫什么?”
姜瓷的视线随着小家伙指向望去,看到了姜江沅。
她语气很静:“随便你怎么叫。”
只是一个普通人间的称呼而已。
姜瓷的言外之意,让在场的人几分尴尬。
按理来说姜江沅寄养在姜瓷父亲名下,两人关系便是姐妹了,不过姜瓷却始终不会承认的。
姜江沅双手紧紧捏着手心,脸色变了又变。
在姜家人的面前,她没有立场和资格闹着叫姜瓷滚,也只有在姜瞬言的面前才敢被宠坏了一般闹死闹活的叫器了。
大伯母红着眼从病房走出来,视线望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姜瓷身上,语气很沉重:“老爷子想见你最后一面。”
人到死时,曾经的遗憾那么在微末,也会被无限放大。
老爷子心愿未了,只想见见不肯认祖归宗的孙女。
姜瓷指尖也不自觉捏紧了手心。
傅时礼在旁,修长的大手轻轻拍她肩膀:“我在外面等你。”
有他这句话,姜瓷莫名的感到安心几分,点点头。
——
病房内的气氛不同于外面凝重,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宁静感觉。
姜瓷推门走进来时,便看到了一位年逾九旬的老者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已是斑斑白发,根根银发却被梳理得没有一丝凌乱,下陷的眼窝里,浑浊的双眼默默望着天花板,即便将逝,也要走的体面。
姜瓷缓缓关上了身后的门,轻微的脚步声走到了床沿前。
老爷子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被她的出现打扰,目光才望过来,好一会儿,嗓音苍老道:“瓷丫头来了。”
姜瓷点点头,声音微僵:“爷爷。”
老爷子十来年没见到她了,那双犀利的眼睛已经不复从前,此刻看上去像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他轻咳声,虚弱的嗓音伴随着怜惜和疼爱:“爷爷就快走了,能见你上你一面,到了地底下,也可以给你父亲说说,你都长什么样子了。”
姜瓷莫名的眼角有湿润的感觉,她摇头说:“爷爷您会长命百岁的。”
老爷子活到这把年纪看淡了生命,他让姜瓷上前来,满是皱纹的老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啊,模样像极了你妈妈。”
姜瓷低垂下眼眸,视线却看见了老爷子床头上一张旧时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子看上去也就30岁不到的年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