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烟独自坐在房门口的阶上,窗外雪白的梨花缓缓飘落,洒在漆黑的夜幕上,犹如片片雪花纷飞。
她缓缓伸出手去,接住落下的梨花,一片一片,犹如心中的泪。
感觉到眼眶有些湿润,她仰起头来,望着沉重如黑绸般的夜空,没有月亮,只有许多如碎银般的星星。
很久以前听人说,每当想要流泪的时候,就抬起头来看星星,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了。
可是她不相信,因为小时候的她不明白,总是天真的相信那一句似诺言般的话语。
――谁若惹小师妹伤心,我便找他来替妳出气,这样可好?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竟是他伤她最深呢。
想着,洛烟轻轻一笑,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走来一道人影。
缓步至她的身旁,洛烟抬头一看却是南风华,此时他看着她的神色不甚好看。
「喔,是你啊。」洛烟朝他眯着眼笑。
南风华却只是皱了皱眉,看着她的目光不太好,沉声道「妳这是怎麽了?」
怎麽了?「我没事啊。」她勾起唇角,欲要扯出一抹安慰的笑,然那抹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南风华皱眉,向前便要拉她,才不想走了一步,便觉一股酒味扑鼻而来。
他微微一愣,随即才能不可置信地道「妳喝酒了?」
记忆中的她一向是个不染尘埃,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何曾如今日这般狼狈?
「以前总是奇怪瑶瑶怎麽都知道师父把酒藏在哪里,今天一尝才知道原来它的味道竟是这样烈,难怪她找得到。」洛烟舔了舔唇,有些语无伦次地道。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南风华朝她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问「妳怎麽了?」
一句再平凡不过的关心,洛烟却是觉得眼眶涩,她没有回答他,只抬头望着黑沉沉的夜空。
「今天的夜,真沉。」没来由的,她突然轻声呢喃道。
南风华看着她的侧脸,默然片刻,终是伸手揽过她的肩。
感觉肩上一暖,洛烟恍然侧,耳畔只低低的传来他的声音道「如果妳想哭就哭吧。在我的面前,妳不需要勇敢,因为不管生了什麽事,我一直都在妳的身後。」
闻言,洛烟心里一震,从来都知道他的心意,他亦知晓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可是他却还愿意等她。
这个世界上最无奈的事,无非就是你喜欢上一个人的同时,还有另一个人默默地在身後等着你,但是你却不能够给他想要的答案。
可是一直陪着你的那个人,谁会想到有朝一日他竟是杀害自己亲人的凶手?
心里一阵抽痛,洛烟靠在他的怀中,久久没有说话。
许久,南风华微微低头,感觉胸前一片濡湿,他的心莫名的就软了,伸手轻拍着她的背。
没有人注意到,一旁望着夜色下靠在一起的两人,帝炎薄唇微抿,狭长眸中一片深不见底。
青阳大殿上,三尊并着几名弟子正商议着紫璘一事,虽说那日洛烟曾言会查明此事,然多日下来却是无半分进展,眼下魔宫动作频频,有关於紫璘是妖神转世之说已是不可耽误。
谢敬沉着一张脸,「这丫头我早说不靠谱,若非当年师弟执意收她为徒,何致有今日这番事来?她分明是别有用心,什麽祸事都与她有关,我看妖神转世之说也非不可信。」他早不满当年华清破例收她为徒一事,如今多年下来又接连惹出祸事,也难怪他如此。
言下之意除了说紫璘,更有几分怪罪华清之意,众人皆抬眼看向座上的华清,却见他只是面无表情,淡淡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自紫璘被关入仙牢,华清尊者便有恢复成以往淡淡的模样,彷佛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
琮阳见状,只得出来道「虽说妖神转世之说非不可信,如今魔宫出世倒是有些蹊跷,倒也不可不防。只是眼下紫璘一事,事关重大,牵扯到几派之事,又关乎仙界仙门之谊,到底不可轻忽。」
闻言,众人亦觉得很有道理,只是这一连几桩事都与紫璘有关,而这紫璘偏偏又是华清的徒,便有些难办了。
洛烟听着,心下略为思索,便上前一步道「既然此事关乎仙门与仙界,羽姬仙子乃是流曦仙子之徒,又是云城宫氏後人,而且又牵连了清浊峰之事,都与紫璘有所关联,不如就趁此机会一并彻查。」
「这话倒也不错。」谢敬微微颌,沉吟片刻,才转向底下的洛烟道「那妳可有何对策?」
「既然此事要一并彻查,弟子去过云城,清浊峰之事又在场,对此事也算熟悉,不如就让弟子去吧。」
谢敬颌,「也好。」
得到意料中的回答,洛烟没有过多的意外,只是退回自己的位置。一旁的南风华却突然出声,亦道「禀告世尊,我与洛烟都曾一同去过,既然要彻查,不如也让我一起去吧?如此也好多个照应。」
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早已是人尽皆知,又是两派定下的婚事,如今南风华此...(( 3w@<a href="mailto:po18@com">po18@com</a> 把@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