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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节
    “那你说谁?”邵钦文眼神迷茫的看着她问。
    邵卿失落的同时,心底悄然夜松口气。还好还好,爸爸并没有恢复记忆,应该只是随口乱说。
    不过他这么乱说,要是被别人听到怎么办?!
    想到此,邵卿脸色瞬间阴霾。
    第251章 自乱阵脚
    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冯馥就睡不着,换好衣服下了楼。家里人还没起,她吃过药以后头没有那么疼,就想着下楼换换心情。
    这几天她晚上都无法入睡,只要闭上眼睛都是邵卿小时候的模样。自从那天在医院看到血型结果,她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翻来覆去想过很久,她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卿卿的血型不对?难道她真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吗?可是这个孩子,自从出生就在她身边,是她亲眼看着,亲手养大的孩子啊!
    如今家里的人,老的老,病的病,小南又刚刚回家不久,她不想再惹出什么事端来。但这样的秘密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寝食难安,却又无处诉说。
    冯馥坐在花房中,手中捏着剪刀,但半天都没有动作。这里的每一盆花都是邵卿同她亲手种下的,有些名贵的品种还是她托人找关系才寻到的,这几年她们母女几乎形影不离,尤其找不到小妹的那些年里,冯馥把她所有的母爱都倾注在邵卿一个人身上,如果她真的不是自己的孩子?那她要怎么办?整个邵家又要怎么办?
    直到花房外有脚步声,冯馥才回过神,立刻抬起手擦擦眼泪。
    “妈妈。”
    花房门被人推开,邵卿笑嘻嘻探进头来,“佣人说你一大早就在这里,又有那盆花生病了吗?”
    冯馥假装低下头,减掉面前这盆文竹的叶子,笑了笑,“没有,我就是睡不着,过来打发一下时间。你爸爸起来了吗?”
    “还没有。”邵卿倚着门板,打了个哈欠。
    她身上只有单薄的睡衣,冯馥担忧的蹙起眉,“变天了,穿这么少容易生病,赶紧上楼换衣服。我也去吩咐佣人准备早餐。”
    “好。”邵卿乖巧的应了声,然后关上花房门,径直上了楼。
    等她离开后,冯馥才把手中的剪刀放下,重重叹口气。
    厨房中的早餐食谱,都是冯馥亲自指定的。她总是担心邵卿工作忙,在公司吃不好,所以早晚两顿饭都要格外用心。
    “太太,今早煮了鸡丝面,是大小姐最喜欢的。”佣人掀开砂锅盖子,鸡汤的香气扑面而来。
    冯馥满意的点点头,又看看其他食材,然后才走出厨房。
    客厅的沙发里,邵至公穿戴整齐出来。冯馥看到他过来,又不见邵卿在场,立刻快步过去,“爸,您起来了。”
    “嗯,钦文呢?”
    “还没起。”
    佣人都在四周打扫,周围没有人。冯馥往前一步,走到邵至公身边,问道:“爸,有件事我想问问您?”
    “有话就说。”邵至公坐在沙发里,手中握着拐杖。
    冯馥敛下眉,坐在他身边,“您还记得,钦文生病前是不是跟您说要修改遗嘱?”
    听到她的问话,邵至公似乎想了想,而后点头,“是啊,那天晚上钦文回家忽然就说想要修改遗嘱,但是没有几天他就病了。”
    提起这件事,邵至公难免又难过起来。哎,真的是世事无常啊,有谁能够想到他一把年纪了,却要看着儿子生病难受。
    “钦文有没有告诉您,他为什么想要修改遗嘱?”冯馥继续追问。
    二楼楼梯间,邵卿下楼的动作瞬间停住。她脸色微微一变,轻轻抬脚往下走了几层台阶,站在可以听清楼下人说话的位置。
    “这个倒是没有。”邵至公摇摇头,道:“原本我也很奇怪,怎么就要修改遗嘱,但是钦文不肯说,我问也没问出结果。”
    “是吗。”冯馥垂下脸,放在腿间的双手捏紧。
    “有什么事吗?”邵至公狐疑的望向儿媳妇。
    冯馥立刻弯起唇,“没有,我就是昨晚听钦文嘴里又在念叨,我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来问问您,生怕耽误事情。”
    “哎。”邵至公轻叹口气,道:“钦文的情况还没好转,我们要不要把他送去国外?”
    “国外那边能有希望吗?”
    “不好说,可以试试。”
    客厅的议论声传到邵卿耳朵里,她妆容精致的脸颊瞬间紧绷。妈妈忽然问起爸爸的事情,难道有什么怀疑了吗?
    如果他们把爸爸送到国外治疗,那……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邵卿只感觉身体内的寒意四起。
    用过早餐,邵卿很快离开家,来到集团上班。早会结束后,她回到办公室,立刻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喂,张律师。”邵卿握着手机,坐在黑色转椅中,“我爸爸之前是不是想要修改遗嘱?那份要修改的遗嘱草案还有吗?”
    “大小姐。”张律师如实回答,“不久前邵太太来过,已经把那份遗嘱草案要走了。”
    “我妈妈?”邵卿大惊失色。
    “是的,邵太太亲自来拿的。”
    挂断电话后,邵卿脸色很难看。平时妈妈绝对不会关心这些事情,今天她又是问遗嘱,又是看遗嘱草案,到底有什么用意?
    司机将车停在别墅门前,冯馥提着皮包,走进院子里。
    佣人陪着邵钦文坐在藤椅中晒太阳,冯馥含笑走过来,“钦文,你在看什么?”
    邵钦文抬起脸,看到妻子出现,急忙给她指了指怀里的相册,“老婆,你看我们的南南多可爱,她小时候最喜欢粉红色,最喜欢吃鸡腿。”
    把手里的皮包放下,冯馥转而坐在丈夫身边,“你们都去忙吧。”
    “是,太太。”佣人们纷纷离开。
    冯馥手指轻抬,指尖落在那张一家五口人的照片中。那是乔南满岁的那年,他们全家人拍的全家福,乔南坐在邵至公腿上,而她和邵钦文则抱着大女儿邵卿。
    这张照片是全家人的唯一的一张全家福,在乔南不见的那些年里,所有人都只能凭借这张照片聊以自慰。
    “钦文,你为什么要把遗嘱改了?”冯馥眼眶酸涩,望向丈夫的眼睛,问道:“你要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小南,是要对她补偿什么吗?”
    那份没有来得及修改的遗嘱,冯馥刚刚看过。她记得那时候,乔南已经离开邵家,并且被证明不是邵家的孩子。但邵钦文却要把遗嘱修改,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冯馥看着丈夫懵懂呆滞的眼神,心情倍感失落。她想钦文一定知道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起了要修改遗嘱的心思,恐怕与卿卿有关。
    想到丈夫忽然生病,中枢神经受损,冯馥再次沉下脸。先是丈夫的反常,后是要修改遗嘱,再到突然发病,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只是巧合吗?
    冯馥深吸口气,她此刻心底的滋味五味杂陈。
    市中心一片豪华住宅区,夜晚的景观灯布置明亮。邵卿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不停往厨房的方向看,“我肚子好饿,饺子好了没?”
    “很快就好。”
    厨房中男人忙碌的背影,令她有种安全感。邵卿放下手里的杂志,悄悄走到关律身后,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腰,笑道:“哇,好香啊。”
    开锅以后,饺子很快煮熟。关律转过身,掌心在她脸颊捏了下,“去洗手。”
    邵卿听话的去洗了手,然后回到餐桌前坐好。这栋房子,她几年前就买了,平时偶尔过来住住,但开火做饭的次数几乎没有。
    她不会煮饭,每次过来也都是吃过饭,不过是来睡个觉而已。
    家里有暖暖的灯光,厨房中有饭菜香,这种温馨又和谐的画面,能够让邵卿全身心放松。她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热腾腾的饺子就往嘴里送。
    “好烫!”
    新出锅的饺子烫人,邵卿立刻撅起嘴,一副委屈的表情。
    关律无奈的摇摇头,把饺子从中间给她夹开后,才递到她的碗里,“慢慢吃。”
    “唔。”邵卿咬了口饺子,眉头微微蹙起,“怎么不是鲅鱼馅的?”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能吃鲅鱼。”关律神色严厉道:“最近辛辣的刺激食物,你也要少吃,对伤口不好。”
    “哦。”邵卿咬着饺子,瞥眼对面的男人,不自觉握住他的手,“你会一直都对我这么好吗?”
    “不是已经对你好了这么多年吗?”关律抬起脸,盯着邵卿的眼睛,“卿卿,你真的决定和我在一起吗?”
    “决定了。”邵卿笑着回答。
    关律眼神微闪,“我的事情从来不瞒你,如果只是我一个人,那我什么都不会顾忌。可我还有很多兄弟,为了他们……”
    “我知道。”邵卿夹起一个饺子放到他的碗里,接过他的话继续说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所以我不会逼你在兄弟和我之间选择。你的生意要慢慢转型才行,急也急不来。”
    “卿卿……”
    邵卿看着他满眼的柔色,不禁调侃道:“怎么,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贤良淑德?”
    “呵呵。”
    关律抬手,指尖在她脸颊滑过,“乖,今晚奖励你。”
    “呸!”邵卿脸颊一热,急忙低头吃饺子。
    吃过晚饭,关律把厨房收拾赶紧。他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母,需要自己养活自己,所以煮饭家务这些事对他来说,早已没有任何问题。
    邵卿什么都不会做,偶尔帮忙洗个碗,也会打破餐具。时间久了,关律也就不再让她插手这些事情,全都一个人承担。
    “唔。”
    客厅的沙发里,邵卿皱着眉,把手伸手后背不停地揉搓,却还是感觉很难受。
    关律端着水果出来,看到她不停地扭动身体,立刻走过去按住她的肩膀,“别乱抓,你的伤口正在愈合,要是抓破很容易落下疤痕。”
    疤痕?
    邵卿轻轻扯了下嘴角,“没关系,反正那些疤痕注定要留下的。”
    闻言,关律眼神暗了暗。他取来药水,坐在邵卿身后,手指轻柔解开她上身的衣服扣子,“我来帮你擦点药,擦过药就不会那么痒了。”
    “嗯。”邵卿点点头。
    解开她的上衣,露出的斑斑伤痕,还是令关律倒吸口气。之前每次换药,邵卿都不让他去,大概就是害怕他看到伤口。虽然说如今伤口都已经结痂,正在愈合,但相比之前她柔嫩的肌肤,如今这样的伤疤,还是让关律心头震撼。
    “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
    关律俯下脸,薄唇落在她的伤疤处一下下轻吻。
    后背落下一片滚烫的气息,邵卿整个人不自觉紧绷。她咬着唇,脸颊慢慢飘上红晕,“关律,不要闹了,好痒。”
    “卿卿,以后不要在做这样的事。”关律眼底的眸色黯然,薄唇贴着她的伤口,低喃道:“如果你有事,我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
    “哪有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