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你怎么这么心狠啊小东西?知道晚了就不能收留我一夜?”他实在舍不得走,非得耍赖一会儿,“我还好心送你回家呢,一点都不知道知恩图报?”
祝晚一板一眼地和他讲道理,语气依旧软得不行:“你这样是不对的……”
具体哪不对,她也说不明白。
她说不明白,周遇臣就替她说,嘴角歪歪地往上扬,笑得肆意:“哪儿不对?你告诉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咱们又不是没处过。”
祝晚听到这几个字就实在忍不住脸红,小手伸到他面前就想拉他起来。
时间确实很晚了,周遇臣知道她困得不行,哪怕刚刚小睡了一会儿,熬夜对身体也不好,他常年泡网吧打游戏,黑白颠倒惯了,生物钟和这小乖乖不一样,他能熬得住,但祝晚不能,他舍不得让她再熬。
心软了伸手想顺着她拉自己便起来,哪成想祝晚力道实在太小,身子也轻飘飘的,一个不小心,直接往他身上跌。
祝晚慌得不行,生怕自己把他压坏了,手忙脚乱想要起身,却被他大手扣着腰肢动弹不得:“周遇臣,你怎么样,没事吧?”
身下少年闷哼一声后轻笑出来,笑得胸膛都震动起来:“某些小姑娘不想让人走也不用这么挽留吧?不想让我走你直说呗,犯得着动武吗?好在老子耐.cāo,换做别人还不得吐血?”
他有意捉弄祝晚,祝晚果然面红耳赤,他又转念一想,继续道:“不成,不能换做别人,只能对我用这招。”
“……”祝晚红着脸从他身上爬起来,立刻躲到房门口,开了门等他走。
“成成成,我走了啊,躲什么,还能吃了你啊?”祝晚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周遇臣又嘀咕:“要吃也不是时候……”
“门记得反锁好。”他叮嘱。
祝晚乖巧地点点头。
“周一见了,新同桌。”
送走周遇臣,紧张害羞的感觉过去之后,疲惫和困意便袭来,她草草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坐到书桌前翻看英语课本,等待着衣服洗完晒好就能上床睡觉。
她英文不好,因而每晚都要求自己预习课文,提前背课后的单词,耳边是洗衣机运转的微小声音,这是她第二次用这个新鲜东西。
那晚周遇臣第一次到这里,见她没有洗衣机,常用的家电都不齐全,他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出门转了一圈回来给她带了甜点nǎi茶之后,几个搬运家电的店员后脚便上门来找。
周遇臣扬了扬眉从外头一米多高的地方跳下来,绕了半周,进了单元楼,重新回到她屋内。
店员的说辞是房东履行合约,把屋子里缺的家电都补齐,祝晚眨眨眼,看着他们动作利索地把一项项东西安装就位,洗衣机空调几乎能用得上的都添置妥当。
祝晚即便没怎么见过世面,但那种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说辞她还是不信的,仰脸看了看身边忙着指挥的少年,她心下有数,没有戳穿,只是在店员们临走前随口问了一嘴:“这些一共得花多少钱啊?”
店员都是按照老板说的话办事,也没想太多,张口便一一报了价格,说完才发现女孩身旁的少年脸色不对,蹙着眉示意他们闭嘴,一下反应过来,又连忙补充到:“呃,那个什么,这些都是您的房东订购的,不需要您掏钱,请放心使用。”
周遇臣抿着唇不说话,怎么能碰上这群猪队友,这谎话弥补的,水平也太差了。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祝晚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道谢,也让他们替自己谢谢房东,看向他的表情也并没有太多异样。
想来她应该想不到太多,周遇臣稍稍放下心来。
其实祝晚心里都明白,他用这种方式帮助自己,现在拒绝,明天又会换着花样再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才是周遇臣的作风,欣然接受也省得他来回折腾。
不过周遇臣不知道的是,在他走之后,祝晚悄悄拿出自己的小日记本,一项一项将刚刚店员报给自己的数字记录在本子上,她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先欠下吧,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