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臣转过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好看,满脸写着别打扰老子讨好小姑娘的样子,范宇哲见势立刻提了句顾朝来了,指了指已经走到门外的肖或,再一看周遇臣,整张脸都黑了,和刚刚转头过来时的大不一样,这会儿满脸都是怒意。
点了点头让范宇哲先跟上,站起身来直接把桌子往前一搬,撤出条道来也要出去。
刚刚范宇哲的一通说,祝晚全都听见了,此刻紧张地坐在一旁,见周遇臣冷着脸站起来,吓得立马攥住他的衣角。
少年回身时看到的就是小蘑菇头绷紧着一张脸,皱着眉头十分担忧地看着自己,衣角被她拉着,力道还不小。
“周遇臣,你别打架……”她话语间的腔调带着点哀求,嗓音弱得不行,带着点颤,和去年刚见面时候拦着他不让打架的模样如出一辙,少女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
知道她担心,只得折回来,弯下腰对上她的眼,表情认真,给她一种莫大的安全感:“你放心,不打架,只要事不关你,我不会动手。”
按着她肩膀让她重新坐回位置上,有些抱歉地在耳边说:“只是中午可能不能陪你回家了,自己注意安全。”
末了又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痞痞地挂着笑,捏了捏她的脸蛋:“不打架,出去和他们讲讲道理,爱的教育。”
只要臣哥在,三中充满爱。
第5章
周遇臣打架的模样,祝晚是真真切切见过的,并且印象极其深刻。
去年夏天他刚刚被送到她家的时候,一头nǎinǎi灰的头发不像现在的黑色碎发那么干净利落,额前刘海微微遮住双眼,后脑勺抓得老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脾气也比现在暴躁得多。
爷爷好客,煮了好多拿手的饭菜,但祝晚家里条件实在太差,见不着荤,周遇臣哪吃过这种苦头,烦躁得不行,大晚上便冲村里边偷鸡摸狗去了。
抓着人家路边悠闲散步的小母鸡就往家里跑,站在祝晚家门前的水池旁,喊她在一边帮忙浇热水,单脚踩在水池边缘,双手揪着小母鸡,把毛拔了个精光。
刚想开火烤鸡,小母鸡的主人便找上了门,喊了一大帮村里头的混混小兄弟一起过来,一把将他刚刚折腾好的鸡抢了过去,摔在地上,周遇臣脸色变了,原本和祝晚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母鸡的一百种吃法,这会儿双眼都透露出狠劲。
那是祝晚第一次见周遇臣打架,打得很凶,几个人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七月的天气本来就燥,几番过手之后小混混们灰溜溜地跑了,他站在月光下微微喘着气,额前碎发早已被细汗打湿,几缕散着,看了眼地上被扒光毛的小母鸡,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弯腰抓回起来,走到水池边继续刚刚没完成的事。
说到底是他错了,抢了人家养的小母鸡,被找上门也难免,后来临走前让人捎了笔钱过去,但那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对待一件事,拔毛的时候看着祝晚在旁边,垫着脚举着水瓢帮忙浇水的模样,两个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他手里的小东西看,好奇又期待,一看就没吃过,他下意识地想让她尝点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地想。
想看看她尝过之后惊喜的表情,想看她笑着对自己说“哥哥,你真厉害呀。”
那晚蝉鸣不断,吱吱喳喳惹人心烦,月光很亮,周遇臣的印象里就只有皎洁的月光与她期待的小眼神,可是小姑娘吓坏了,家里新来的小哥哥发狠的样子她从来没见过,缩在一旁不敢再靠上前,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祝晚都尽量躲着他。
几个年段大佬气势汹汹地前脚刚出班级门口,下一秒,班里的同学立马zhà开了锅,蜂拥到门口探头探脑,确认大佬走远之后全都围在阳台凑热闹。
“他们是去打架吗?”
“听说周遇臣打起架来帅死了!”
“我还是有点怕啊!”
“怕什么,又不关咱们的事!”
“没想到新学期一开始不仅能和大佬同班,居然还能亲眼看大佬打架!刺激!”
“听说来的那个人叫顾朝,肖或前女友的现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