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宋思豪是有什么事情先走了,很快就会回来,就算不回来,最起码也得有个电话或者短信说一声,可是!都!没!有!
这都一连几天了,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网络也不上的,怎么滴,他是想效仿祁扬啊?
今天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他打个电话,结果竟然是秘书接的!还是个女秘书!
啊!宋思豪你这就是不想活了!你当老娘的世界是什么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真的是,超级生气的!
“宋思豪你是猪!你吃粑粑!你这个丑陋的土拨鼠!你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
话音未落,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刚刚还一脸怨念的清欢瞬间多云转晴,刷一下甩掉手里的抱枕,三步并作两步的窜下沙发,跑过去将门打开了:“你这个土拨……”
“鼠”字还没来得及出口便默默的咽了下去,原本还亮晶晶的眼睛也随之黯淡了下去,没精打采道:“是你啊,进来吧。”
说实话啊,真不是祁扬渣男什么的,而是这都在一起当朋友多少年了,清欢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今天突然这么没精打采,任谁也不会不觉得奇怪的吧?
“清欢,你怎么了?”
“没事啊,就是有点无奈,你都多少天没来过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等宋思豪的时候来。
回头看了看祁扬手中的购物袋,清欢抿唇伸手接过来,将里面的食品归类放进冰箱,一边放,思绪却也没有停下。
爱情这东西真是奇怪,以前她对祁扬的感情是很模糊的,只是知道她很依赖这个细心的男孩子,喜欢这种被他宠着的感觉,再加上两个人从大学起就一直很要好,她身边说到底其实也就这么一个异性,所以可能就产生了依赖性的情感,但其实,说到底,要问她喜欢祁扬什么,跟祁扬到底合不合适,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等她遇见宋思豪之后,她好像就明白了什么叫做喜欢。
那家伙嘴贫嘴贱,平时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但骨子却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表面上看起来粗心大意毛手毛脚,但却能把他自己生活中的小细节全部做好,甚至于连她的生活作息都能照顾的十分精细。
他们两个爱拌嘴,爱吵架,但彼此都知道对方不会因此而真的生气离开,他们意见不合会吵,会闹,遇见好玩的、好吃的,会一起疯,一起笑。
而祁扬呢,虽然也同样细致沉稳,但他凡事都太过迁就,跟她所追求的生活,好像并不一样。
就好比上一次出门的时候,虽然她的工资和收入不少,但那个海边的门票真的很不划算,她就不愿意买,哪有看海还收费的?
同样的纠结,祁扬当时却二话不说的准备去付钱,宋思豪却跟她一起站在马路边大骂不划算,然后拉着他们狂走几千米,就为了找到海边的外围,免门票看海,陪着她一起捉螃蟹,翻石头,捡空的塑料瓶子装螃蟹。
她或许不知道自己跟祁扬到底合不合适,但她却能分辨的出来,她跟宋思豪,最起码生活态度是一样的随性。
原来,当看清爱情,认清本心之后,再次面对祁扬的时候,她竟然能平静到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内心再无半点激荡。
“我不是最近很忙嘛,忽略了你这边,再说了,不是有思豪陪你嘛,他把你照顾的比我照顾的都好,咦?奇怪,他今天怎么不在?”
祁扬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拿起了茶几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四下看了看之后,这才发现宋思豪是真的不在。
冷不丁的,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祁扬尴尬的回过头去,却发现清欢正用一种要杀了他一样的眼神盯着他,直把他盯得汗毛都起来了。
“干,干嘛啊,干嘛这么看着我?”
“别跟我提那个土拨鼠!提起他我就生气!赶紧换个话题!话说你最近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憔悴?今天咋有时间来我这里?”
清欢不提起这个还好,提起这个,祁扬的脸上立马闪过了一丝尴尬,“这个,我,我是来……”
实在是太过了解祁扬,清欢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今天来肯定是有事相求。
呵,要是搁在以前,他这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态度,估计也得惹她一顿失落,可是现在,剩下的只有关心了。
脸上的气愤瞬间消退,甩手关上冰箱的门,快步走到沙发上坐下,一脸严肃的盯着他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说实话,”祁扬十分挫败的扶着脑门,将难得放下来的刘海又给薅了上去,“我来,是找宋思豪的,蔺少出事了,我想请他去帮忙看看情况如何了。”
“蔺寒出事了?他怎么会出事呢?”
放眼c市,谁能动得了他蔺寒啊!
“蔺少为了舒灵,架空了他姐的权利,吞并了方氏企业,手中的实权已经超出了蔺家老爷子的掌控,被老爷子抓回去了。”
“额,应该是你太紧张了吧,那毕竟是蔺寒的爷爷啊,能把蔺寒怎么样?”清欢也咬了口苹果,实在是搞不懂祁扬这副天塌了的神情是怎么来的。
“上一次蔺少被老爷子抓回去,再回来的时候,肋骨断了两条,这一次犯得事情,比上次大多了,你觉得呢?”
祁扬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拍了拍已经停止咀嚼的清欢的脸,颇为惆怅的补充道:“我在门口等蔺少的时候,他姐进去求情了,但是同样没有再出来。”
如果说蔺寒没有出来,那还不一定是出事了,可是蔺璇进去都没出来的话,可就真的是出事了。
因为蔺氏集团不可能总裁和副总裁同时消失的,那么大一个公司,没人管怎么行?
“那,那,他,他爷爷怎么这么吓人啊?”
“百年的基业混到现在,依旧蒸蒸日上,你真以为蔺家的继承人那么好当?蔺少受过的苦,不是你能想象的。”
“蔺老爷子表面上好像退休在家,不过问集团的事情,但实际上,整个蔺氏集团依旧是掌握在他的手里,如今蔺少还没有完全符合他心中继承人的要求,但却已经擅自壮大了自己的实力,这样的行为,老爷子不会做允许的。”
这一系列的解释,在清欢听来,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什么叫还没有完全符合他心目中继承人的要求,但却已经擅自壮大了自己的实力?
“不是,这老爷子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他培养孙子不就是为了把集团发扬光大吗?现在他孙子有这个能力,把集团带领的这么好,他又何苦拘泥于那种形式,非要让蔺寒按照他安排的人生去活啊?”
“你不明白的,老爷子这个人,拗得很,蔺家的百年基业,继承人们都是通过同一种方式培养出来的,这种方式经过了百年的检验,肯定不会有错,如果你是老爷子,你会愿意承担一个颠覆了百年基业,就为了纵容孙子个性的责任吗?”
这话说的也在理,人家百年基业的培育方式从来都没有错过,虽然令人很难理解,但这就是铁律,经过了实验检验的,说句不好听的,这种培育方法培育出来的继承人,就算达不到满分,也最起码会能保证集团在稳定的方向中发展。
所以,作为蔺老爷子,他宁可选择一个稳扎稳打的模式,也不会选择去赌一个很有可能出现变数的个性。
“其实老爷子赌过,他的儿子,那个被他纵容去追求自己梦想的蔺寒的爸爸,他的去世才导致了老爷子现在的固执。”
“啊?你还知道蔺寒爸爸的事情啊?”
“恩,当时蔺少还小,没有到送去培训的年纪,还是家里的小少爷,我虽然比蔺少还小,但是我一直都在进行着保镖的训练,自然是认识蔺少的爸爸的,当年……”
当年,蔺寒的爸爸蔺书瑞,是个爱好艺术的贵公子,与他的妻子举案齐眉,出双入对,简直是羡煞旁人。
蔺书瑞追求艺术,追求画画,本来老爷子也是极力反对的,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里舍得断送他的梦想?再加上,蔺家的钱已经够他们花几代都花不完了,没必要非逼着儿子去继承家产,再不济,儿子还有儿子呢。
就这样,蔺书瑞在老爷子的默许,妻子的支持下,带着几个保镖开车前往机场,准备去德国进修美术,可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那个时候我一直跟在盛叔身边,所以当时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是亲眼目睹过的,那天下着好大的雨,五个保镖只回来了一个,带着一条被炸得血肉横飞的胳膊。”
祁扬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至今还心有余悸,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咬紧牙关才能说得下去。
清欢听着也甚是揪心,不可置信的捂着嘴巴,小声问道:“那胳膊是,蔺寒爸爸的?”
“是。”
“可是,外界不是都传,蔺寒爸爸是车祸死的吗?怎么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