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祁扬翻着文件的手微微一顿,嘴角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按照您的吩咐,宋少现在正在非洲的工厂做苦力,情况很不好。”
“嗯,那就好,记得找人好好保护他的安全,折腾的时候要小心些,别太过分也别太仁慈。”
“是,我知道了蔺少,”易祁扬说着便抬起了头来看着办公桌前面跪着的那几个人,眸光里闪过一丝与他儒雅气质完全不符的狠辣,“那舒二小姐这边……”
“我一会就到。”
“好的,蔺、少。”
一字一顿的结束了这段通话,易祁扬对着面前的几个人邪魅一笑,用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给予了他们最残酷的回答,随即便低下头来继续看着手中的资料,神态悠闲的跟底下那几个差点都要尿了裤子的人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挂掉电话之后便褪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蔺寒伸手打开淋浴开关,任由温热的水兜头而下,冲刷着他胸膛上的水痕,热气瞬间包围了整间浴室,在玻璃隔断上留下一层引人遐想的白雾。
呵呵,真想看看如果舒灵知道了宋思豪在第二天就被他强行送到了非洲工厂去做苦力,脸上到底会是种什么神情。
按照她那心地善良的脾性,估计不仅不会觉得开心,反而是会替那家伙求情吧?
所以,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而此时,远在非洲某不知名工厂的宋思豪正面对着一群语言不通却又十分“热情友善”的非洲友人,苦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做着劳工,内心里却是已经蔺寒这个王八蛋骂了几千遍几万遍!
丫丫的,这是好兄弟能干出来的事情嘛!他都已经认过错了!蔺寒那变态不显山不露水的,当时冷眼旁观着他向舒灵认错,一点反应都没有,结果他才刚回到家就被几个黑衣人强行架着塞进了飞机!
无声无息的报复最坑爹了!这就是禽兽啊禽兽!!
舒灵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黄昏,橙红色的阳光透过阳台的落地窗绚烂的铺在地上,暗下来的光线给整间屋子蒙上了一层朦胧感。
揉着自己的发丝从床上下来,舒灵疑惑的四下看了看,确认了蔺寒的确不在房间里之后,趿拉着拖鞋从楼上下到了客厅。
正在布置碗筷的李婶一看到舒灵,立马眉开眼笑的迎上来,一眼便看到了她颈边那暧昧的红痕,不由得慈爱的笑了笑,“你这孩子真会赶饭点,我刚做好晚饭你就下来了。”
“嘿嘿,李婶做得饭香嘛。”舒灵乖巧的笑着,一双眸子却不自觉的在屋子里四下寻找着蔺寒的身影。
李婶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在找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的解释道:“少爷下午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说是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让我们不用等他。”
“哦。”小心思被李婶拆穿,舒灵不好意思的点头应了应,跟着她一起走到餐桌前坐下,一抬头却看到了旁边站着的小楠。
心头瞬间划过一丝疼痛,舒灵没有任何表情的低下头去继续吃饭,嘴里的食物却变得没有了一点味道,难吃的要命。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小楠对她就莫名的疏远了许多,严格秉持着雇主和佣人的界限,绝对不越界,就好像她是什么瘟疫一样,避之唯恐不及。
舒灵也可以理解,小楠作为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没见过这种残酷的架势,好不容易平安脱险,自然是狠狠的长了个记性,哪里还敢再接近她呢?一个不小心就是生命的危险,被人扔在寒冷的泳池里的等死的感受,谁也不想再试第二次。
理解归理解,但舒灵的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难受了一下,清欢是这样、小楠是这样,不知不觉中蔺寒已经逼走了她身边所有的朋友,这,算是他的报复吗?
浑然不知自己的形象在舒灵的心里又被扭曲了的蔺寒正如同一个帝王般坐在皮椅上,高傲且冷酷的睥睨着底下跪着的四个人。
同时,在他背后不远处的某个房间里,还关着正歇斯底里咆哮着的舒柠。
“我刚刚说的要求,你们听清楚了吗?”
被魁梧有力的保镖硬压在地上的四个医生不可抑制的打了个寒颤,因为被狠狠的殴打过,他们身上穿着的白大褂沾满了脏污,象征着神圣的白色一如他们的职业道德,变得污秽不堪。
但此刻鼻青脸肿的他们根本顾不上什么脏不脏,赶紧连连点头应道:“听清楚了,清楚了。”
看着他们诚惶诚恐应承下来的模样,蔺寒的心头闪过一丝鄙夷,慢悠悠的站起身来,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领子之后,偏头对易祁扬使了个眼色。
易祁扬得到他的命令,了然般的点了点头,伸手对压着那四个人的保镖挥了一挥道:“押着他们跟我走。”
四个人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成灰白,颤抖着嘴唇嘶声求饶:“蔺少!蔺少我们知道错了!你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
易祁扬微微皱了皱眉头,抬脚便对那个求饶最大声的男医生狠狠踹了一下,“你们折磨她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今天!她可是个女孩子!我劝你们还是闭上嘴巴好好接受惩罚,要不然我跟你保证,你们丢的绝对不会是一根脚趾。”
对保镖们皱着眉头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赶紧将人拖下去,易祁扬虽然表面上是个温文儒雅的绅士,但他跟在蔺寒身边风里雨里、刀口舔血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