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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昏了过去,连来回的路也不记得。后来家中被抄,父亲问斩,她入了风尘,抄家问斩之人死后大多被扔入乱葬岗,尸骨无存,她后来神智清醒也去景山找寻过,只是父亲选的地方太过隐蔽她竟是一时无法找到,只得自己选了个地方为父亲立了一处衣冠冢,后来寻到了林嬷嬷又一心想着要复仇,竟是还未去过母亲那处。想到这里,婉婉深感自己不孝,胸中一股愧疚升起直逼眼眸,再抬头看昌宁侯时已是眼中含泪,将坠未坠。
    “多谢侯爷了。”婉婉没再推脱,俯下身子行了个大礼,便是在这里住了下来。
    田子山见她应了,安抚了她几句,让她安心住在这里,有什么不便,尽管告诉这里的仆从,又叫来一个名唤明礼的小厮,告诉她若是想去拜祭父母,只管让这名小厮领路前去。
    用了午膳,田子山便辞了离去,什么多余动作也无,倒让婉婉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多想其中缘由,只想着尽快去看看母亲那边,又要不要将父亲的衣冠冢迁过去。田子山甫一离开,便催促那小厮带自己上山。
    那小厮却道天色已晚,那处地方极是偏远难走,一来一回恐怕城门便要关了。婉婉只得按下急切的心情,定下第二日前去。
    第二日,婉婉带了那小厮并两个护卫,拿上自己昨日去街上买的许多香烛纸钱,守在城门处,城门刚开便出了去。山路难行,幸好婉婉早有准备买了利于行走的衣裙,才免得被一路上的灌丛树枝弄得狼狈不堪。
    待到了母亲墓前,才发现这里干净整洁,不似葬在人迹罕至的孤坟,倒像是年年有人祭拜打理一般,婉婉心底暗暗讶异。她看到母亲墓旁还有一座墓地紧挨着的,走进一看,竟是自己父亲的名讳,却未写立碑之人身份。
    婉婉让仆从都远了些,摆好香烛果盘碗碟,在两人墓前拜了拜,跪在墓前,心中默道如今仇人已去其一,待自己复了仇便来陪伴父母。末了又将父母墓地都打扫了一番。
    只待仆人催促天色已晚,再不下山进城不易云云,婉婉才收拾整理了行装随两人一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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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面交锋
    婉婉在城南别院中的安心日子并没有过上几天。
    这一日,华丽的马车刚停在院门外,府中接到消息的小厮忙不迭拿了踏脚凳来摆放在车辕下供贵人下车时使用。
    屋里婉婉刚用完膳漱了口,琢磨了一下自己那封信已经送出去一日,正想该来的人应该今日就会到了,就见有丫鬟急匆匆进来道夫人来了,让婉婉出去迎接。婉婉心知这院子里的人平日里嘴上不说,私底下恐怕是将她当作了田子山的外室,所以今日那人一来,她们才这般惊慌。
    唐婉婉在丫鬟的催促下匆忙赶到前院,正遇上那贵妇人款款而来,身后跟着几个腰圆臂粗的婆子。
    “请问这位夫人前来是有何事?”婉婉看着面前停下脚步神色淡漠的昌宁侯夫人,露出一个笑容来,客气地问道。
    看见婉婉艳丽的笑,田夫人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却是一句话不答,朝身边的一个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不由分说地走上前去,擒了婉婉的手臂就往里屋里推搡进去。
    伺候婉婉的丫鬟见势不妙,犹豫了一瞬   便上前去阻拦,只两个小丫头没什么力气,不过几下便被推到在地。眼睁睁看着昌宁侯夫人气势凌人地走进屋中,其后紧跟着扭着婉婉胳膊的两个婆子,最后一个婆子‘砰’地合上了屋子的门,那声响震得两个丫鬟心底一颤,六神无主地想,完了,被这样凶悍的大妇捉住,这小娘子不要说进门了,恐怕性命都堪忧,这可如何是好。
    屋中,婉婉被押着跪在地上,田夫人坐在上座,并不急着说话,先端起案几上热气腾腾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又放下,似是感觉已经给下面跪着的人施压施得差不多了,才拿过立在她身旁的一个仆妇递上的一张信纸,轻飘飘地扔到婉婉面前。
    “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我且问你,这个,是你写的?”田夫人冰冷的嗓音响起,昭示着她现在有多么生气,却又为了大家夫人的仪态,硬生生将这怒气压在胸中,半点没有在行为上表示出来。
    那信纸满是折痕,应是先被人大力搓揉过,后来又展开压平了。纸是上好的梅花笺,带着一股清幽的梅香,雅致至极,上头是工工整整的簪花小楷。婉婉不用看信的内容,也知道这满纸尽是言词缠绵,诉不尽相思离意,末了又言及她自己现身在城南一处院中还附了详细地址,盼田郎能来相见。
    田夫人从门房那边拦下这封信,草草看了已经是胸中怒气翻滚,起两人居然还敢瞒着自己私相授受,本想就此瞒下信件,暗中断了两人的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