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质问丈夫为何晚归的妻子。
阚泽失笑,“现在才问?”
司景老脸一红。
刚见面时被这草的气味迷惑了,再加上许久没见,只顾着开花发芽,哪儿还能想起来这人的罪过——等再记起来,就已经是这会儿。他不觉着晚,闷声闷气,“现在不行?”
“行,行。”
阚泽纵着他,由着他这会儿晃尾巴挑事,脚也踩在他膝盖上。男人半跪着,轻声说:“是真的——”
话音未落,门忽然一响。
阚泽剩下的话迅速咽进了喉咙里,眼疾手快把司景的大尾巴也举起来,两条长腿又往上举了举。
司大佬一头雾水,却听见有什么人开始挨个儿拧门把。见没拧动,干脆出声问了,“阚泽?你在吗?”
是那个灯光组副导演的声音。
阚泽不动声色,只在里头嗯了声。
副导演又拧了拧门把,问:“就你一个啊?”
阚泽声音沉了些,似是无奈,“副导,没听说过来洗手间还组团的。”
外头的副导演笑笑。
“那倒也不是,只是刚刚我好像看到司景也进来了,还以为你们俩在里头说话呢——原来没有啊?”
他还是没放弃,一直在门口待着,絮絮叨叨,显然是要等到阚泽出来亲眼看看为止,“我在门口还听见了说话声。听着声音挺像司景的……”
门忽然开了。灯光组副导演没想到他们真有这个胆量开门,一时间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里头的阚泽还没彻底整理好,中衣带子敞开着。他怀里还抱着什么,很小的一个毛团,尖尖的两只浅粉的耳朵,绒毛细细。阚泽说:“刚才是有猫从窗户那边儿跑过来了,副导听见的,可能是我在和它说话吧。”
猫崽子竖起了浑身的毛,呲出一口白牙,凶的一批。
副导演张口结舌,透过阚泽留下的空隙又往里看了看——真没人。旁边的几间隔间他方才也检查过了,都是空空dàngdàng的,司景个子不低,放在哪儿都显眼的很,总不能是隐形了。
地上一条细细的枝叶默不作声往墙角靠得更紧。它从隔间底下的空隙里探出去,一直探到隔壁隔间,这才分了岔,无数根茎叶横七竖八卷着司景的外套、鞋子、中衣、底裤……假发片也被高高举起来,开的活像是孔雀开屏,中间两片叶子还趁机在衣服上蹭了蹭。
要是灯光组副导演这会儿重新推开隔壁隔间的门,他就能发现这见鬼的一幕。可他本是觉得两人关系有恙来捉个现成,也好握个把柄,这会儿倒是有些下不来台,只好笑笑,伸出手作势要去摸,“这是剧组里头的猫?还挺可爱……”
谁知这短腿猫看着浑圆一团的可爱,实际上却着实凶悍,二话不说就啃了他一口,啃在手指头上,贼猛。副导演指头都出了血,被唬了一大跳。
“怎么还咬人?”
阚泽也看了看,蹙起眉头,“副导演还是快去看看吧。这猫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可能没打疫苗。”
“……”
经了这么一出,副导演哪儿还有别的心思?瞧见真没异样,就急匆匆出去找随组的医生去了。司景躺在阚泽怀里,接连呸了好几口,又张大嘴让阚泽给他漱口。
阚泽拖着后头开的奇形怪状的屏,拿叶片在洗手台前接了点水,让司景来回漱了好几次。司大佬抖着耳朵,相当嫌弃。
味道奇奇怪怪的,难吃死了。
啧。
早知道就应该上爪子挠的。
他拿毛尾巴拍拍阚泽,那人好像察觉到了,管不管了还?
阚泽抱住他的尾巴,埋在脸上,使劲儿吸了一大口。
司景冷着猫脸往回拽,瞧见他还沉迷,干脆拍了他一爪子。爪垫用力,使劲儿把黏在尾巴上不动弹的脸给推走了。
醒醒!这会儿是吸我的时候吗?
怎么半点儿都不cāo心?
cāo心的阚泽只好点头,“管,管。”
他眼眸深深。
“恐怕不用我们管,便已经有人出面了。”
——
晚饭后,汪源终于商量妥当了剧本,结束了和编剧组的小会。天色已晚,他也没心思再拍摄,拍拍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