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门口的工作室员工们还在等着。饭吃到一半,先是司景没了影,不久后,老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剩下的两桌人干完了一箱啤酒两瓶白酒,这会儿都吐过一回,瞧着快到午夜,已准备回家,就等这两人归来了。
远远地瞧见阚泽过来,房渊道率先迎上去。
“都上哪儿去了?也不说声……这哪儿来的猫?”
阚泽的大衣是经典的翻领。这会儿正有个小圆包在他大衣里头动来动去,最后费力地从领口处顶了出来,还没有巴掌大的小脑袋晃了晃,毛耳朵竖的笔直笔直,一张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露出里头嫩红的一点小舌头。
“咻——”
橄榄青的圆眼睛彻底睁开了,几乎有脸的一半大。他抖抖脑袋,立起的尖尖的小耳朵也跟着一抖,左右忽闪着。
这都站这儿干嘛呢?
几个女员工话都说不出来,眼睛发亮。
……我的天。
这是什么绝世的小可爱?
之前见过的工作室青年这会儿可算得了明证,立马大声鸣冤:“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司景家的猫!我就说腿短吧,你们还不信!”
还跟我说哪儿有猫会有这么短的腿,你看,这不是有吗?
短腿猫一下子zhà了毛,高高耸起脊背,冲他呲起小白牙。
瞎说什么?
哪儿有这么辱猫清白的?
小心我挠你!
工作室的员工全凑了上来,热热闹闹围着看这个突然钻出来的小宝贝。nǎi茶毛,绒毛细腻,眼睛也生的大又好看,哪怕以人类的目光来看,那也是相当眉清目秀,更别说短腿扒着衣服,就露出个脑袋,小模样实在是招人疼。看着看着,就有人跃跃yu试,冲着阚泽连连比手势,堆着笑,“阚哥,我抱抱?”
“……”阚泽把手臂收的更紧。
员工不泄气,继续朝着他伸出手,“我抱抱?”
阚泽的目光幽幽落在他身上。那一瞬间,这目光并没有掩饰住里头藏着的狠意,如同守着自己猎物的山林之王。房渊道被这眼神看得心中一跳,隐约便觉得不好,赶忙道:“它还太小,恐怕不敢给外人抱。”
几个员工都讪讪放下了手,只是目光还一个劲儿往这边飘。女员工小声地赞叹可爱,都恨不能亲手抱过来养几天。
想组偷猫大队,集体偷猫。
阚泽肃着脸,把猫崽子往自己大衣里又揣了揣,将胸口探出来的毛脑袋按了回去,“人都齐了?”
袁方还在打电话,举着手机苦道:“没。对不住阚哥,司景又不知道哪儿去了。”
人影也没有,打电话也不接,他去每层楼的男洗手间挨个儿喊了好几嗓子,喊的清洁工看着他的眼神活像是个精神病,也没听见人吭气。
袁方只好与大流一同站在饭店门口,心里头满是担忧。
这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脑壳疼。
他顶着这夜风,心酸地想,司景和他家猫一样,都拥有自由的灵魂。说走就走,说撤就撤,都不知道跟人打声招呼。
……去他的自由的灵魂。
他还有些担心阚泽生气,出乎意料,阚泽却开口道:“兴许是先回去了。不如回去看看。”
袁方赶忙哎了一声,也不觉得司景会丢。更大的可能xing,是觉得这宴席没意识,所以半途就跑了路。
这很像司景能做出来的事,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他这棵宝贝草……”
短腿猫的眼睛一下子直了,嗖的又重新把脑袋探出来,气势汹汹喵了一声。
给我!
阚泽:“先放我这。”
短腿猫在他大衣里兜着,阚泽的两只手便都是空的。这会儿正好把花盆接了过来,司景低头闻闻这盆,再转身闻闻人形的,觉得自己拥有了双倍的幸福,chā上双翅膀就能直接上天了。
他一个劲儿地吸鼻子,吸的晕晕乎乎,把头抵在阚泽里头的深色毛衣上使劲儿蹭。又亮出小爪子,吭吭哧哧开始拆毛衣,好好的衣服都被他咬断了,扯出了线头。
袁方说:“哎哎哎,别咬衣服啊!”
猫崽子完全听不见,嘴里还叼着一截毛线,毛线头被他咬湿了,爪子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