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眼她,并没有吭声,只沉默着往中间站了。
学校的院子中间有个雕塑,雕的是个挺立的人,五官模糊,看不清脸。他的手里握着刀,把一群人护在身后,像是护着幼崽的母兽。
“这是当时战争里的英雄,”被请来上节目的老人解释,“咱们这村子,当年也是战争里轰zhà的重点区域。那时候,都没人把我们当人看的……死的死,杀的杀,村里头的年轻人都去当兵了,剩下一群人,根本没法过。”
他从腰间抽出旱烟管,啪嗒啪嗒吸了两口。
“这也是听我爹说的,还好有个英雄,本事挺大,救了不少人。他把村里头剩下点人都领导起来,硬生生把两个连的敌人给赶走了!两个连啊!”
没兵器没人力的,那得是多大的本事!
几个嘉宾都静默着听他讲,司景却伸展着长腿,目光放远,落在远处郁郁葱葱的一片绿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采采问:“这个英雄叫什么?”
老人挥手。
“没名字,没名字。”
“他也没受什么嘉奖?”
“上哪儿受去,”老人噫吁长叹,“人直接走啦……走啦。如今这么多年,记得的人也越来越少啦,可总该有人记得他。”
所以他们立了个雕像,就放在这学校的中央。当学校里的孩子到了学龄开始上学时,总有老师指着教导他们,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经过什么,所享受的这样和平的日子又是牺牲了什么。
这是生动的第一课。
第二期综艺的主题是铭记历史,关注未来。几个嘉宾都被分派到了学校里去给小学生上课,陈采采去教语文,阚泽负责自然和物理,白宏礼承担了数学。
问到司景擅长什么时,司景略一沉思。
“体育吧。”
“……”
于是他被派去和一群小学生老鹰捉小鸡,司景穿了件宽松的明黄色卫衣,扎在小学生堆里,笑得楼上都听的一清二楚。孩子笑呵呵往他身上扑,想是看出了这个司老师实际上脾气好,谁也不怕他,跟在他后头就像是一群小萝卜头。
司景左手臂挂着一个,右手臂也挂着一个,教他们学摔跤。
“你要这样——”
他猛地伸腿一绊,男孩就倒下去,被他扶住了,“明白了?”
村里头不少孩子也是胡打海摔惯了的,哪里肯服输,“再来!”
来一个倒一个,司老师百战百胜,就没有他撂不趴下的人。
下课时间到,学校的其他老师同学也过来兴致勃勃围观。几个男老师捋起袖子,不相信司景这样看起来根本不壮实的小身板实际上这么强,搓搓手,“来试试。”
没几分钟,躺下的人又多了几个。
司大佬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一块儿胀成了气球,呼的一下上天了。
“谁来也不怕,”他说,“还没有我怕的人。谁要能让我输了,我能管他叫爸爸。”
小学生们崇拜地望着他,就好像望着奥特曼。
“哇……”
司景在这种齐刷刷的哇声中感觉到了极致的满足,尾巴都快翘了起来。
后头却倏忽有人出了声,“我来。”
阚泽眉眼噙着笑意,将外头的大衣脱了,里头只是薄薄的衬衫,把他宽肩窄腰的好身形勾勒的格外清楚,“我来试试。”
“……”
司大佬一瞧见他,立马连蹦带跳去vj那里拿回口罩,重新严严实实带脸上。他摸摸口罩,跟有了生命罩似的,稍微有了点底气,“你来试什么?”
阚泽松开袖扣,小臂也露了出来。那臂膀很结实,线条流畅,并不是健身房刻意造出来的产物,更像是长年累月的运动自然而然形成的,他拧拧手,淡淡吐出两个字,“摔跤。”
围观群众唯恐天下不乱,立马开始起哄。司景的眼珠子黏在那小臂上,动都不会动,满脑子只盘旋着两个字。
想吸想吸想吸想吸想吸……
好几天没真真正正趴在上头吸过了,这会儿看见了,躁动的马上都能燃起来。
不行。
他咽咽口水,勉强让目光坚定起来。
当着这么多人。
怎么能输?
他也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