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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傅铭渊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但开车的目光依然专注:“怎么了?”
    时思突然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他们的争吵她已经看过太多,但还没有闹成今天这样过。可即使她能努力说服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帮他们收拾烂摊子,可看着身旁的傅铭渊,她实在不知如何启齿。
    路口有些堵车,等待的过程中,傅铭渊看向她,神色如常:“怎么,白晓然出事了?”
    时思语气沉闷:“把自己关在家里两天了。”
    “放心吧,她不是会做傻事的性格。”傅铭渊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我陪你过去看看,话剧可以改天再看。”
    似乎在他面前,她从来不需要多说什么,他就已经懂得了自己的所有想法。时思看着眼前依旧体贴的傅铭渊,心中一片温热。
    *
    电梯门打开之后,早已等在那里的童越看见傅铭渊和时思牵着手出来,目光一滞。
    时思朝童越简单打了招呼,受心情影响,语气神情都是淡淡的,童越不由得苦笑。
    “去吧。”傅铭渊声音温和,“我回车里等你,有事的话打电话给我。”
    从始至终,没有多看童越一眼。
    时思点了点头,转过走廊的拐角,到了白晓然的门前,敲门的声音稍稍用力了些:“晓然你在吗?我是时思。”
    不久之后,随着门声开闭的声响,走廊里重新归于平静。
    童越看着傅铭渊走进电梯的背影,沉默片刻,也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
    白晓然脸色苍白,黑眼圈浓重,显然这两天并没有睡好。
    白晓然自小生活优渥,对生活品质要求极高,无论人前人后都活得精致又讲究,连时思都极少见到她不修边幅到近乎狼狈的模样,所以此刻时思跟在她身后进门,看着她脑后有些凌乱的头发,几不可闻的叹气:“你这两天……”
    时思话音未落,就因为看清了房间里的景象,惊得把没说完的后半句直接又咽了回去。
    白晓然偌大的客厅里,各种杂七杂八的衣物铺散的各处都是,仿佛刚被小偷洗劫过后的案发现场,杂乱不堪。
    时思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正要再往里走几步,脚下已经踩踩到了东西。她弯腰拿起那个被自己踩扁了的纸盒,看清上面的logo,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晓然随意在地上的整理袋和鞋盒之间踢出一条路来,走到厨房把已经热好的牛奶拿出来,一口气就喝下了半杯:“你要喝什么自己去拿。”
    听她情绪很稳定,时思反而更加担心她的状态:“你这是……在干什么?”
    “收拾东西。”
    白晓然言简意赅,把剩下的半杯牛奶喝完之后,在一堆衣物间坐下来,低头一件件的整理。
    时思电石火光间已经明白了一切,在她身边坐下:“决定了?”
    “嗯。”
    *
    路灯照在行道树光秃秃的树枝上,在地面投下几道萧索的暗影。童越看着那暗影有些出神,许久之后才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之后,才看向傅铭渊:“来一支么?”
    “我从不抽烟。”傅铭渊在车前站定,与之对视,“童先生一起下楼,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聊么?”
    “是你吧?”童越指间升起的薄薄一层烟雾被北风一吹就散了,“投资的事一直出问题,我多少也有些人脉,不至于连有人暗地里打压我的事都一无所知。”
    “哦?”傅铭渊轻笑一声,可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童先生为什么会认为是我呢?”
    童越不答反问:“我也想问问傅总,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喜欢她没错,我对她的感情从来就不怕任何人知道。可你们恋爱之后,我自问没有打扰过你们什么,不知道傅总这么针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童越弹落烟灰,虽然动作慵懒,但目光却锐利起来。
    傅铭渊唇角的弧度尚在,但眼底凛冽的寒意却比此刻的北风尤甚:
    “我做事向来随心,有什么必要向你解释?”
    如此直接的羞辱,童越终究不能完全沉住气,他呼吸难免有些急促起来,不过仍是冷笑道:“那就把你的解释留给时思听吧。”
    “好啊,你尽管去告诉她,”傅铭渊直视着他,轻描淡写的说道,“既然你那么想看到她夹在爱情和友情中间痛苦难过的话——让她担心让她为难,不正是你和白晓然一直都在做的事吗?”
    “你——”
    童越胸口的起伏越发理解,可他却发现,自己无可反驳。
    *
    时思出了电梯往外走的时候,正巧看到童越从外面进来,不等他问起,她就已经率先开了口:“晓然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但如果你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的话,最好先不要去见她。”
    童越思绪仍有些纷乱,此时见时思仍是一副为白晓然不平的模样,不由得解释道:“她去英国本来就是最好的选择,我也是为了她好……”
    “为了她好有很多方式!”时思终究忍不住,稍稍抬高了些声音,“可你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童越,你什么时候能对她公平一点儿?”
    “你现在是在和我谈公平?”童越压抑许久的愤怒似乎在这一刻轻而易举的被点燃了,“你直接把傅铭渊拉到我面前告诉我那是你男朋友的时候,你对我公平过吗?!”
    第20章
    童越呼吸有些急促,目光里的忿然和失望显而易见。时思被他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原本心中的不平,顷刻间便被沮丧取代了。
    “你和晓然不管怎么样,说到底是你们两个的事,确实和我无关,我可能并没有立场站在谁的一方去指责另一个。”时思移开视线,“我只是因为看到晓然刚才的样子有点儿心疼,是我刚刚语气不好,如果说错了什么话,我可以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