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过来,兜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霎时打断他的思考。
掏出来一看,叶钦打来的,程非池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没接。
刷完杯子叶钦又发来短信,这回没有收敛脾气,用下最后通牒的口吻放狠话道:【你再不理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程非池放下手机,看着床头摆着的玻璃罐,在原地站了半晌。
他承认这几天有意躲避叶钦。
先前不躲不闪甚至给出回应,是因为他将叶钦划在朋友的范围内,对两人的关系定义明确,也有足够的把握不会出错跑偏。而情人节那天之后,他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这段关系坦然自若的控制权。
从出生到现在,他的人生用循规蹈矩来形容也不为过,所以对偏离轨道的事情天然敏感,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一旦察觉到危险bi近,就自动支起一张无形的网,将自己与危险源隔离开,阻止其靠近和发展。
他比谁都明白安逸享受是滋长贪婪的温床,越是香甜诱人的东西,越是不能放任自己沉溺。
争分夺秒的现实也由不得他踌躇不前。
普通高中从高二下学期开始就进入高考倒计时,这个时期的学生们大多处在对未来要走的路没有实际概念的迷茫中,大多情况下都由家中父母协助做决定。
理科一班作为六中的尖子生班,有几个同学早早地争取到名校的保送资格,家境不错的则都开始为出国做准备,各种雅思托福sat辅导班的宣传资料在班级里互相传阅。
程非池看到过几次,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正在备战即将到来的全国高中物理竞赛。这个比赛是临时决定参加的,他曾经休学一年,还中途转过学,保送资格没那么容易争取,他在网上查过,许多大学热门专业的门槛对竞赛获奖者会相对放低,多一份筹码就多一分把握,考考总没坏处。
为了物理竞赛,他辞掉晚上大排档的工作,还拿出上半年打工的钱报了个班。数学竞赛在下半年,中间正好给他空出了同时备战两个比赛的时间。
这天下晚自习回到家,在房间里准备明天竞赛辅导需要的资料时,程欣忽然敲响他的房门,给他一张国际高中的临时出入证。
“明天上午9点,六中门口集合。”
程非池说明天有课,程欣瞥了一眼他桌上的竞赛书,说:“缺一堂也没关系,那边的jiāo流会更重要。”
程欣不仅是他的母亲,更是一个有经验的教师,她的话程非池自然愿意听。
然而第二天到了学校,程非池才知道这次国际高中之行是关于出国留学的招生直面会,在场所有学生的会考成绩和平时表现都已经汇总上报。
程非池当即便打家里电话问程欣怎么回事,程欣只说让他去看看,其他的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