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怕,告诉我,看我不打bào他的狗头!”
她xing子本来就泼辣,在他们那片弄堂里也是出了名的女英豪。这时候说到义愤填膺处,倒像是忘了自己也是麻烦缠身,随时可以为朋友去拼命。
怡江珍惜这份情谊,士为知己者死,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对小芒的困境坐视不理。
…
丛嘉佑打好领带,从桌面下放表的抽屉里挑了一只陀飞轮戴上,星辰和大海就冲进来:“二叔二叔,你好了没有呀,我们要出发啦!”
“我马上来,你们都准备好了?手帕和水杯都带了吗?”
幼儿园第一天,关于准备工作的清单就专门发了一个文件到他手机,他记下来就忍不住叮嘱他们,自己都觉得在这两个孩子面前变得有些婆婆妈妈。
星辰给他看背上的书包:“我们都好了,妈妈也准备好了,就差你了。”
她看到他手上那块腕表,有点兴奋地跑过来捉住他手腕:“咦,这是去年你过生日,我送你的礼物呀!”
当然真正埋单的人还是他本人,她只负责在一排排琳琅满目的手表里选一块看起来最闪耀的戴在他手腕上。
两个小朋友被那块看起来颇为复杂耀眼的手表吸引了,相比星辰的兴奋,大海就有点沉默。
丛嘉佑适时在他脑袋上一揉:“你还没送过我生日礼物吧?我今年生日也快到了,你好好想想送个什么给我?”
大海眼睛里一亮。
他把两个小朋友一边一个拎出去:“走了,入园第一天不要迟到。”
许怡江仍旧穿着那天家访时那套大地色的衣裙,在楼下车道上等他们。
送两个孩子上学,香槟色宾利派不上用场,司机已经换了更为宽敞的埃尔法。
一路上只有两个孩子叽叽喳喳,丛嘉佑觉得她在孩子面前也这么安静有点反常,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今天晚上烧什么菜。大海想吃红烧排骨,星辰想吃多宝鱼,你呢,你吃什么?”
丛嘉佑怔了一下:“你问我?”
“是啊,等会儿回去会路过鱼市,萍姨说这里的海鲜都很新鲜,反正要给星辰买多宝鱼的,不如我再买点生蚝回去焗?”
以前在隔壁的小楼上,能看到他家院子里的派对。各式各样的轿车停满车道,香槟生蚝都从外头一箱一箱地送进去。
她的东家陈先生陈太太也在受邀之列,她自然也跟过去帮忙。
新鲜生蚝肥美却充满海水的腥气,她看着都觉得吃不惯。
丛嘉佑却很喜欢,盛在盘子里的,他拿起来,只挤一点柠檬汁就入口。
事实上,他在派对上除了生蚝也不太吃别的东西。有其他年轻男孩子的时候,他跟他们一起玩玩桌式足球和电子游戏,更多时候只是端着细长的香槟酒杯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他骨子里有天才的那种骄矜和冷淡,可是他偶尔也会撒娇,偷偷溜进厨房来,问萍姨:“还有什么好吃的没有?”
他不知道怡江也在那里,熬了很稠的粥和暖胃的汤,吃不完的生蚝被她放进烤箱里焗烤,他尝了一个,又喝一碗汤,心满意足地走了。
丛嘉佑当然想不到时隔多年她还会记得这种小事,没说好,也没拒绝,只说了句:“先送他们进去。”
两个小家伙背着小书包一边跟他们挥手,一边蹦蹦跳跳进了幼儿园。怡江转身看到他还站在那里不动,似乎察觉了什么:“别担心,他们会适应的。”
他从小看着星辰长大,还没有经历过和孩子的第一次的分离焦虑。
她心里有很复杂的温暖,但是不能跟他讲。
他也只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就回到车上。
怡江真的去了鱼市,新鲜的鱼虾都买了一些,当然最重要的是整打新鲜生蚝。
丛嘉佑坐在车上没动。市场的水泥地板又湿又滑,空气里混杂着各种气味,这样的环境他当然不可能进去,司机问要不要先送他去事务所,他也说不要。
今天本来还有会议要他主持,但她突然无事献殷勤引起了他的好奇,还有,她怎么知道他喜欢吃生蚝?
她对他到底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