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自幼便是这样,长此以往便也习惯了彻夜未眠,就是上次许诺发现的睡眠糖,对温以宁也是没甚么作用,只是多了一层心里暗示而已。
许诺微一皱眉,抬手搭在温以宁脉搏上,拧眉沉吟:“我等会重新让人送新的安神茶过来,你睡前记得喝。”
温以宁摇头,淡笑道:“不必麻烦了,是我自己的问题。”
常言道解铃还需系铃人。
她自己走不出来,谁也帮不了。
“你……”许诺不悦地皱眉,刚想说什么,余光突然瞥见温以宁放在桌角发亮的手机,转而提醒道,“你手机响了。”
温以宁接过。
是沈心语打过来的电话。
可能是昨夜接连受到的打击太大,外加落了两次水,乔衍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发起了高烧。
他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嘴还上嘟嘟喃喃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碰巧家里的家庭医生请假,乔建国又不在家,沈心语无法,只能试着拨通温以宁的电话。
试图让许诺过来乔家一趟。
乔衍刚强撑着身子起身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沈心语在他床角打电话。
他睡得迷糊,只是隐约听见了几个字,模糊中有一个陌生的名字:许诺。
昨晚见过温以宁之后,乔衍就从沈心语嘴里得知送温以宁过来的男人是她的家庭医生许诺。
乔衍当时只觉得耳熟,后来才想起那就是当时和温以宁四指连弹的那人。
还被乔建国夸过一句“天作之合。”
屁个天作之合。
乔衍气咻咻地想着,他和温以宁才是天赐良缘,有婚约的那种。
乔衍以前最讨厌电视剧上那些“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的评论,现在却喜欢的不得了,巴不得让人写出来挂墙上,好日夜提醒乔建国。
快点bi迫自己娶温以宁!
乔衍气呼呼地蹬开被子,试图引起沈心语的注意,没想到对方忙着电话的内容,根本连一眼也没有分给他。
乔衍无可奈何,哑着嗓子嘤咛了几声,终于见沈心语回头。
“哥,你还活着?”
沈心语咋咋呼呼的,乔衍只听到她说了一句“麻烦许医生了”,朝自己走了过来,拿下自己额头上的毛巾。
“你测一下温度。”沈心语将放在床边的体温计递给乔衍,将手机搁在一旁,“许医生等会就过来。”
“我不要他……”乔衍皱眉,嗓子干得冒烟,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像砂纸磨过一般。
“还好他就在以宁家,不然我都不知道找谁了。”
沈心语正好转身帮乔衍倒水,没听清楚他的言语,待转身才发现乔衍正睁着眼望着自己。
她一怔,将玻璃杯递给乔衍:“你刚才说什么?”
温水润过喉咙,乔衍终于重新有了活的感觉,只是到嘴的话却被他咽下:“没说什么,帮我再倒一杯水。”
他才不会给那个男人和温以宁独处的机会呢。
以至于许诺进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乔家小少爷病怏怏地卧在床边,小脸煞白无血,有气无力地抬眸瞟了他一眼。
“许医生,你快看看我哥,”沈心语焦急地在一边催促,“他已经烧到四十五度了!”
许诺挑眉:“四十五度?”
沈心语点头,将刚取下的体温计拿给他,“这是刚测的。”
她也是心急如焚失了分寸,才会将常识抛之脑后。
许诺“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床上的人一眼,还有不小心露出一角的热水袋。
他微微勾唇,接过沈心语手上的体温计,不疾不徐地开口。
“没事,打一针就好了。”
“打针?!”
床上装死的人终于活了过来,乔衍猛地一惊,捏着被角的手指一紧。
他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打针了。
沈心语让许诺支使着出去拿东西,房间顿时只剩下两人。
许诺淡淡瞥了乔衍一眼,慢条斯理地打开医yào箱,半晌,终于从箱子边翻出一支针管。
他缓缓勾唇,站起身,一步步朝床边走近。
方头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清晰有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