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主落在脚边的那本书籍上。
她和许诺虽然见过几次面,却也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谈不上朋友。
“张妈,许医生有说是什么事吗?”
他昨天才过来把脉过,不可能再过来一趟。
张妈摇头,微顿,又补充道:“他说和你约好的。”
闻言,温以宁双眉皱得更紧,她紧了紧五指,任由张妈搀扶着自己下楼。
许诺果然在一楼的客厅等着自己,温以宁下楼的时候,他正好低头看着时间,听见声响,男人稍稍抬头,眉宇间有笑意掠过。
深黑色的大衣更衬得男人身影颀长,许诺背光而站,言笑晏晏地盯着楼梯上下来的小人。
一盏小脸藏在米白色的毛衣之下,娇俏动人。
“许医生,”温以宁朝楼下的男人微一点头,余光瞥见男人手心攥着的门票,脚步一顿。
她侧身对张妈道:“张妈,我有点冷,你上楼帮我拿件衣服。”
等人消失在楼梯转角,温以宁才下楼走到许诺跟前。
“许医生是过来送yào的吗?”温以宁抬头看向男人,余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男人手心的东西上。
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对上许诺的目光。
“不是。”
许诺笑容淡淡,清冷的眉眼间掠过一丝狡黠。
“我来接温小姐去音乐会。”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诉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一般,听在温以宁耳里却仿若惊雷。
有那么一刻,她几乎想要直接拒绝,温以宁张了张嘴,只是话未出口就听见许诺道。
“薛凝很少在国内举行音乐会,错过了就等不到了。”
未出口的话哽在喉间,温以宁动了动嘴唇,最后也只是化成了一个轻轻的“嗯”字。
她垂首敛眸,只是远远看一眼,应该没问题。
有了许诺的掩护,张妈自然也不知道温以宁的去向,只是临出门前多嘱咐她添了一件外套。
厚重的外套几乎将温以宁整个身子包裹住,只能看见一张白皙的小脸。
饶是如此,出门的时候温以宁还是被迎面的冷风吹得一个哆嗦。她眨眨眼,鸵鸟一般缩着头躲在围巾里。
有雪花落在温以宁睫毛上,许诺稍稍侧身,和身后的佣人说了一句。
雨伞很快送了过来,许诺握着伞柄,伞面往温以宁的方向倾斜,护着她前行。
举止进退得宜,清冷矜贵地像翩翩公子。
雪天路滑,许诺花了点时间才到音乐厅。
下午一两点的时间,天空却暗得吓人,灰蒙蒙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温以宁亦步亦趋地跟在许诺身后,一步一个脚印。
虽然天气不好,现场却还是热情不减,人山人海的,一眼望去人头攒动。
许诺给的票刚好是正中央,温以宁随着他坐下,他们到的时间并不算早,找到座位的时候,周围已经坐满了人。
温以宁不是第一次来音乐会,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紧张过。
她绞着一双小手,局促不安地望向台上的人,目光在舞台上四处搜寻。
“你以前来过吗?”
嘈杂中,许诺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温以宁微一愣神,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听过音乐会,不过不是……”微顿,她扯了扯嘴角,“不过不是薛老师的。”
声音有明显的落寞,许诺偏头看她,刚想说什么,舞台的灯光突然变了色,有主持人上前说话。
周遭只听得见主持人说话的声音,温以宁的目光顿时被台上的人吸引住,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钢琴前耀眼的女人。
这么多年过去,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她。
酒红色的抹胸长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线,潺潺的音乐声从女人指尖流淌而出,如痴如醉。
过了这么些年,她还是那么耀眼,轻而易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温以宁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的人,纤细的手指紧握成拳,搁在膝盖上。
她紧紧抿着唇,目光追随着台上女人的身影,未曾移动半分。
只是眼尾有轻微的泛红。
许诺像是察觉到她的入神,一场下来没再找过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