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暖气很足,香薰很快就燃满了满室的清香。喻尤认真画着,秦筠半睁着眼看他。喻尤低垂眉眼,神情认真,凝神对待落下的每一笔。
秦筠见过很多次他画画的样子,只不过,那都是三年前。这么一望,仿佛又望到了多年前在q大的日子。
好像仍旧是那些个清晨,喻尤坐在美术学院的一楼,窗户上爬着碧绿的爬山虎,阳光斑驳的从缝隙里落下,清瘦的少年拒人三尺似的一人坐在那里画画。窗外来来往往许多女学生,路过这里时,都会刻意停下去多看一眼。
别人都是那般矜持,只有秦筠不一样。
再没有比她更不知道脸皮两个字怎么写的女生了。
她趴在窗外看喻尤画画,正大光明的看。时不时还会调侃几句。
“为什么我喊你名字你总是不理我呢?你不理我,我就再也不喊你了。”
正画画的喻尤手不可控制的一顿,还假装风轻云淡没事一样,忍住想看过去的视线,强迫自己继续画画,紧接着,便听到窗外那人嘻嘻笑说,“你不理我,我就不喊你名字,我喊你——男、朋、友!要你再不理我,那我就要这里路过的所有人都听到这个称呼,知道咱俩的关系!”
画画的喻尤耳尖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他微微转了个角度,用后脑勺对着秦筠,嘴角缓缓扬起。
——随你。
他当时是这么想的。
秦筠记忆里的喻尤太多太多,但他画画的模样她不会忘。因为,追他那段时间的无数个早晨,她都是望着他画画的模样度过的。
那个时候她想着,无论对面的那个男孩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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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秦筠也觉得没什么了。
既然是喜欢的人,jiāo定终生的人,携手相伴一生的人,有什么好害羞。
害羞的多了,那不就是矫情?
这么一来,她便觉得没什么了。
“喻尤。”她喊他。
喻尤停下笔,抬头看了她一眼,“恩?”
秦筠发现,画板后的那个人看她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温柔,无论在什么情况下。
她朝他眨眨眼睛:“没什么,就想叫你一声。”
“好。”他宠溺一笑,“你叫多少次都可以。”
秦筠就那么保持着动作,屋内温暖如春,没一会儿她就困了。
喻尤也没打扰她,画着她安静的睡颜,将声音放得更低。
不知过了多久,他早就画好了手里的画,一个人静静欣赏。
画中人,眼前人,心上人,身影逐渐重合,都在他脑海中与眼中浮现。
喻尤将所有的爱情都放在心里,他单手撑着下巴,微微侧倚着椅子,安静的看秦筠睡着的模样。
这时。
秦筠睡的熟了,她翻了个身。
喻尤无意识的一瞥,忽的浑身一僵。
一整晚,秦筠都保持仰躺的姿势,她从未转身,喻尤更不可能看见——她尾椎上的纹身!
喻尤呼吸一滞。
他立即站起,走到秦筠面前,蹲下去看她身后的印记。
展开的双翅xing感而又隐秘,沿着上臀线延伸。秦筠这几年在国外跑的多了,经常去健身房,臀部挺翘腰身纤细,浑身瓷白柔嫩,恰逢隐私位置纹上这明显的图案简直能让人疯狂。
普通人尚且如此,更遑论喻尤?
他指尖轻颤着扶上秦筠身后的纹身,周边还有些隐约泛红,一看就是刚纹没多久的。
那一刻,喻尤心里简直翻涌如深夜海面上的波涛,滚滚烈烈,将他冲击的无法自拔。
“秦筠……”薄唇启,念出心上人的名字。
他万万没有想到,秦筠会愿意将他纹在身上。
纹身,有些人或许以为这是不学无术之人才做的,而秦筠与喻尤都明白,往往对爱情忠贞的人,才会通过纹身来表达对对方虔诚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