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那你跟他说一下吧,给他点心理准备陪个罪什么的。”
“好。”
“那个……”秦筠yu言又止。
“恩?”
“没什么,挂了。”秦筠说。
回到席间,言争已经换了衣服回来了,正说着好听的哄他妈,喻尤决定吃完饭再告诉他。
一顿饭吃的和乐融融,喻尤陪着言父喝了一杯又一杯,已经有些微醺。
他很久没有喝过酒了,也很久没有这样吃过一餐和乐融融的饭。
言争一直朝他妈妈撒娇,言父看上去严厉其实疼他儿子到了骨子里。所谓当局者迷,喻尤在一边看的到清楚。
饭后,他说了乌诗意的事,言争一蹦三尺高飞也似的定了999朵玫瑰花捧着就朝目的地而去。得了空,喻尤谢过两位长辈,从他家出来了。
秋后气温已经低了很多,还剩阳光留了些暖意。
抬起头,喻尤望着头顶繁密的枝丫,往右边移了一步,站在阳光下。
他被温暖包裹,仰头闭眼,阳光似水一般顺着他的鼻梁,下颚,喉结,静静流淌。
额前发松松软软,有几缕遮住眼睛。
一身灰色风衣让他看起来高贵清冷,但酒后暖了身子,温热着心。
午后,北京的胡同里,他慢条斯理的散步。
身边是高大的银杏,地上是层层叠叠的金黄。喻尤踩在上面,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
这块区域多是权势官宦人家。
前面是四合院,后头是中式别墅,别墅不多,并排四幢,门前流着清澈溪水,连通大路与门口的,是四座弯弯小拱桥。
喻尤站在最后一家门口,凝神望了半天。
他思维清醒,又不清醒。
此时只想听听秦筠的声音,哪怕只是听听。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拨出了电话,而耳边也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喻尤?”
听筒里传来秦筠的疑惑,“喻尤,喻尤?”
她喊了好几声喻尤也没吱声,有些着急:“你怎么了?”
在秦筠看不见的地方,暖风吹拂时,喻尤抬头望着那栋别墅,笑了笑。
他笑的无声,眼里是醉酒后的光芒。
“秦筠。”他声音有些哑。
“别走,好吗?”
秦筠站在阳台心急于喻尤,突然听到他说这么一句话,呼吸一滞,心脏一阵紧缩,疼的她弯了腰。
秦筠接了个电话回来就神不守舍的,迅速穿起外套拿起包,站在门口给长靴拉上拉链。
她单肩背着包,长卷发从一侧垂下,行色匆匆。
向晚新接了个电话回来就见她要出门。
“哪儿去啊秦筠?”她问。
“找喻尤。”秦筠又开始穿另一只脚。
“哎,我手机。”她指着沙发:“快帮我拿一下。”
向晚新看她火急火燎,一脸懵,她递给秦筠手机,又说:“我刚接了电话,看来十一月十一号你得做点心里准备。”
“什么准备?”秦筠推门。
“陈紫鱼会去。”向晚新说。
“她去关我什么事?”秦筠觉得好笑。
“那顾子宵呢。他也会去。”
秦筠刚推开门,一愣:“谁?”
“顾子宵。”向晚新又说了一遍。
“他不是移民去英国了吗,怎么会专门为了聚会回国?”翁茗喝着nǎi茶,一脸好奇的问。
这时,半掩的门忽然被拉开,一大束鲜红玫瑰挤满门框。
秦筠差点一头撞进去。
“你小心点!”言争赶紧护着花。
“言争!”秦筠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言争吓了一跳:“你你你放手啊,我准女朋友在里面呢。”
“喻尤在哪里?”秦筠忙问。
“啊?”言争想了想:“我家吧。”
秦筠不客气的将言争往一旁一推,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