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靳译肯一边听着班卫的电话,一边翻过龙七的手机,按home键,屏幕亮起。
臧思明盯向他的手部。
滑屏,屏幕跳出六位密码栏。
“行,我看看,”班卫说,“至于监控,只有一楼甲板装了监控,二楼和三楼都没有,我拷了一份,回头带给你。”
“好。”
他在屏幕上按键,输入她的生日。
“龙七现在状况怎么样?”
屏幕震动,显示密码错误。
“还没出来。”
他轻声回。
对面,臧思明缓缓呼出气体,低头,继续揉脸,半分钟酝酿后:“我真的对不起你。”
靳译肯并没往他看。
他继续说:“原本带她上船是怕她一个人无聊,我说了,一上船我就说了这是我哥们女朋友,都别肖想,你可以让班卫去问,在场人都听见了,然后上二楼介绍朋友给她,喝酒,玩骰子……她说她肚子疼,一个人去三楼了,等我上去的时候她已经在船弦上了……我cāo要是知道她怀孕了,当初就不会让她喝那么多……”
电话又响。
臧思明的话停住,靳译肯一声不吭地将手机重新搁回耳边,班卫的声音夹在喧嚣中,大声喊:“我帮你细细看过了,没有虎口有问题的人!”
臧思明的身子稍微往后靠,听着。
“知道了。”
他低着头,回。
“搞到了一份在场人的名单,待会儿发给你!”
“好。”
挂了电话,与龙七的手机叠在一起,两个手机在手掌心中缓慢地转着,转了两下后,他重新滑屏,龙七的手机屏幕亮起。
再次在密码栏按六位数字,一个一个,输入自己的生日。
臧思明揉着额头,盯着。
机身震动,密码二次错误。
手机又在手中缓慢地转一圈,臧思明无声无息收视线的同时,他开口:“你们玩什么骰?”
“……古惑骰,就输的喝酒。”
“她输几轮?”
“这,”他回,“这没注意,太乱了当时。”
“她肚子疼的状况下,喝了多少酒?”
“……”臧思明揉着鼻梁,叹气回,“三杯左右吧,没多注意。”
“她很会玩古惑骰,跟我玩,没输过。”
靳译肯徐徐地说。
臧思明抬眼。
邬嘉葵也抬眼,与靳译肯并排坐着,往臧思明看。
顿三四秒后,臧思明说:“她当时也没心思玩,光喊着肚子疼了,挺没耐心的,我就该早发现……”
“她没玩过古惑骰。”
把话打断。
平静地抬眼看向臧思明,臧思明在呼吸,他继续说:“要叫数,她觉得像做数学一样,不肯学,你怎么说得顺其自然,连个教她的过程都没有?”
……
“她可能看几眼就会了,我看她跟别人jiāo流过。”
“她死也不会玩这个。”
臧思明的双手握在膝盖前,听完这句,手指略微发着抖,摊开来:“你怀疑我?话里下套?我把我知道的事实陈述给你而已,你就那么肯定龙七不玩?那她怀孕你知道吗?”
话落,连十步之外的方璇都以为一场干架一触即发,马上循声看这儿,邬嘉葵低言一句“臧思明你想干嘛”,而靳译肯没zhà。
他看着臧思明。
看着他的眼睛,和他发抖的指头,一字一句地说:“你也知道我怀疑你,所以,好好对一下你心里的口供,接下来只要她没醒,我就会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问你,对清楚了,前后别有矛盾,别有纰漏,别丢逻辑,或者现在就把用不着编的那个版本告诉我,她没醒之前,还来得及。”
语气低沉,藏着威胁。
臧思明粗声呼吸着,两人对视。
但就在这个时候,宁静而微妙的剑拔弩张时刻,廊道口突然传出动静,邬嘉葵侧头看,吴尔一直在廊道口打电话,这会儿突然朝转角口招手,臧习浦的身影紧接着过来,吴尔问一句怎么才到,臧习浦朝这儿揪眉探一眼,嘴型似说“去了趟机场”,随后回身朝转角口看,手朝里作请,似在接人,臧思明起身喊一声“叔”,靳译肯侧头。
与此同时,老坪紧跟着臧习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