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宜臻,脸上还笑着,眼睛里藏刀:“姐姐,这是我的船,那是我哥们,我爱谁来就谁来,我爱谁滚就谁滚。”
简宜臻的脸阵白阵红,臧思明用瑞士刀扎一块蜜瓜,笑着递过去。
简宜臻吃了。
臧思明紧接着又扎一块,递龙七这儿的时候,她淡淡说一声:“滚。”
臧思明有一点跟靳译肯一样,就爱听她讲粗话。
他笑得比刚才还欢,扎的蜜瓜自个儿吃了,那男生刚好入座,就坐臧思明隔壁,简宜臻不着痕迹地往旁挪了一些,臧思明则用瑞士刀尖指着龙七,像男生介绍:“龙七,大明星,我朋友。”
而后反向指着男生,朝她介绍:“虞朋,我发小,刚从加拿大辍学回来,把人教授揍了,遣送回的国,终身禁止入境。”
他这么几句介绍的口气就跟夸人似的,在场妹子没有一个出声,面面相觑,连着卢峰也没多说话,沉默喝酒,虞朋的眼神挺锐的,一直往龙七身上盯,等臧思明介绍完,打着哈欠问一句:“多少钱?”
“什么?”臧思明侧头。
“我睡她一次多少钱?”他抬手,往龙七这里指。
咔哒一声。
龙七的手心一松,握着的手机就这么落玻璃桌上,捋发,抱臂,往沙发背上靠,看虞朋,摆在脸上的风雨yu来的架势,臧思明立刻o着嘴起身:“哟哟哟哟,哎这开场白可以,龙七你也别,你别气,他开玩笑……”
“我一年赚的钱够你爸妈送你出国留学到老,让你混个覆盖全球的禁止入境vip,但就怕花完一年的钱也教不会你做人说话,拿物化女xing开玩笑,你认为在场人的思想有多低等才会觉得好笑?”
龙七说。
臧思明往她这边看。
顿了那么两秒后,立刻假模假式鼓掌,夸她说得对说得有意思,拍着虞朋的肩让他好好听龙老师上课,紧接着周围的狐朋狗友都被带动地鼓起掌来,从一开始的稀稀落落到后来bào发式的狂欢,虚假而夸张,但架不住现场气氛还是僵,女孩们看的看,听的听,倒酒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个声响吸引注意力,虞朋则从始至终翘着二郎腿,被臧思明反复拍肩后,不置可否地笑一声。
龙七起身。
臧思明跟她后头走,问她去哪儿,她头也不回地上游艇的第三层:“你那些狗肉朋友我一个都不想认识,我要去睡觉。”
“这么嗨,你睡觉?”
“臧思明我先给你把话放这儿,”她把着扶手回身,“一小时后船必须靠岸,否则我就让靳译肯来接我,到时候解释的活儿你来干,我不介意把今天听到的话都告诉他,而我现在要去三楼睡觉,所以从现在开始任何一个人都别打扰我,尤其那个姓虞的,你让他离我一层楼远。”
“好霸道哦。”臧思明双手chā兜,淡淡笑。
她甩手上楼。
烦死了。
三楼是一个有遮阳层的露台,摆着两张牛皮躺椅和一个露天小水池。
游艇已经离岸数千米远,公共沙滩成了远处的一道线,游玩的人也成了一团团黑点,另一边是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面,闪着光,亮得灼眼,一楼甲板上的男女伴着电音嬉闹,二楼臧思明那一堆在碰杯,浮躁吵闹,她上三楼后,解锁手机,往通讯录里翻存的陈姗的号码。
两天前,这女孩跟臧思明吵的那一架,以及那一架之后脱口而出的“他有病”,在刚才与那伙人不愉快的jiāo流后悄无声息进入脑袋,有点下意识,也有点警惕,反正就是想问问,她找着陈姗的号码,发去一条信息。
——你之前说臧思明有病,是气话,还是有什么事?
发出后的五分钟,没有得到陈姗的回信。
想着可能这女孩给她的不是常用的手机号,手机在手心转了十多下后,又觉得可能想多了,没继续放心上,在躺椅上躺了十多分钟,之后真的开始困倦,耳边的电音随着倦意浓重,越来越往下沉,越来越轻,快接近睡着的时候,楼梯处哒一声响,有人上楼,把她吵醒。
回头看,和虞朋的视线水火jiāo融地对上,内心叹一口气,向臧思明撂过的话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