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邬嘉葵依旧从容,眼睛里甚至还有光,龙七清清淡淡地撂一句“跟谁没关系呢”,她接着话茬就说:“跟你啊,你心情不好,我理解。”
“再好好想想到底有关系还是没关系,要脸还是不要脸。”
“是什么天大的问题牵扯到要不要脸了。”
“你猜。”
“我一没偷二没抢,在追的也是正正经经的单身,难道要我当着你的面说一声“我要开始追靳译肯了”,才算正大光明要着脸?”
“喔嚯,”龙七点头,“说的是纹身师的事,你对号入座扯那家伙,真棒。”
“倒是可以接着聊纹身师,但我担心你一身怨气没处使。”
一言一语一个步子,邬嘉葵被bi到电梯壁上,眼睛还灼灼地与龙七对视着,龙七说:“你不心虚,怕什么。”
约克夏对着龙七发出威胁低呜声,邬嘉葵的手往后把住栏杆:“我怕你说不过就动手啊,超级怕的。”
龙七的手也把上栏杆,将邬嘉葵围困在一个三角区内:“那我先告诉你,我这人就爱耍流氓,撕脸皮扯头发简直一把好手,有事没事少招惹我,我也好当你俩死了一样。”
“那我也提醒你,先想一个全身而退的借口,因为我今晚就要去他妹妹的满月宴,到时候当众解释我身上抓痕啊伤疤的由来,多尴尬。”
“那更加好,”两人之间仅差半步的距离,呼吸相冲,“替我好好检查一下靳译肯的手机和电脑,看看我那些照片和视频都删干净没有,没有最好,要是找着了也别偷看,少儿不宜,对你刺激太大。”
邬嘉葵的鼻息仍旧平稳,还没回,电梯门又瞬间开,她的视线像门口挪。
“葵葵?”
邬嘉葵的姑妈一手摁着墙边的按钮,刚到,看到这副画面,冲她们一声质问:“你俩这什么阵势?聊什么?”
老坪在一旁焦虑样抱着手臂摸下巴,眼睛转得滴溜溜的,等邬姐话音一落,即刻危机公关:“是这样的邬姐,电梯坏了,怎么都开不了,咱七七抚慰葵葵呢。”
龙七放手,在老坪的解释下闲懒地后退,邬嘉葵的身子才算舒展,两人的视线仍对着,呲呲呲地窜着火星。
“坏了?”邬姐指向墙壁上的按键,“坏什么坏?我一按就能打开。”
“哦?”老坪装模作样地按,“诶还真是,这电梯这样还怪渗人的啊,小吴啊去跟前台反映一下这个情况,这太危险了。”
女助理忙不迭点头,在邬姐半信半疑的视线下去了。
龙七走到电梯口,邬姐仍狐疑地打量她,她在原地停着,轻轻吸一口气,补充:“你不是想纹身吗?”
“你想纹身?”
邬姐紧跟着盯向邬嘉葵,邬嘉葵没搭理,听着。
“去问靳译肯好了,纹我的那个纹身师就是他那儿的,他手臂那只阿拉斯加,我看风格,是同一人纹的,”龙七头也不回,慢慢说,“那条狗,叫龙二,随我姓。”
……
这一句话撂下后,没再往邬嘉葵看,也没等身后任何反应,她离开电梯,老坪跟着她走两步,一副猜到个大概的样子,等彻底转进一处走廊,咳嗽一声:“感情的事啊,尽量别带到工作上。”
算是提醒,也不干涉。
后来的一整天,没再与邬嘉葵有jiāo集,她既然晚上有靳译肯那边的约,就根本没有心思再往这儿招惹。周以聪也没出现,剧组进度被耽误,制作组颇有微辞,而龙七权当放了一天假,在酒店房间里背剧本,窗外头的雪夹雨依旧断断续续,寒风从窗缝隙里挤进来,往单薄衣衫里窜,她只要稍微有一点儿停顿,脑子就开始循环往复地重播靳译肯在凌晨对她说的话,一边背词,眼睛一边酸,手心抚过额头,撑着额头继续背,一直背。
晚上八点多时,酒店房门被敲响,门一开,终于看见消失了一整天的周以聪。
周以聪的外衣淋满雨,看上去比她还颓,问:“想喝酒吗?我请你。”
“我不跟你喝。”她要关门,周以聪将手挡在门板上,动作幅度带出一股酒气。
“那你知道大年初一晚上,哪儿的酒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