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鞋子踩在上面会发出细碎的声音,安思危走得快路又滑,一没注意狠狠地摔了一跤。
她闷哼了一声,艰难地爬起来,好在衣服穿得多没怎么摔疼,只是手掌撑着地时磕破了皮,血迹渗了出来,她也没在意,继续赶路。
电影院离家比较近,约莫走了20来分钟,她在斑马线处停住。
这个红灯时间有点久,要倒数60秒。
她踮起脚尖往影院门口张望着,那个飞扬跋扈的身姿似乎并不在这里,心下松了口气时,却又瞥见角落隐蔽处还有个身影。
这一分钟在她的生命里变得漫长。
少年穿得单薄,t恤外只套了一件黑『色』的皮衣,『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双手抄着口袋,背靠着墙面,没有什么表情。
路人总会回头多看两眼,倒不是好奇他为什么一直站那儿,只因为长得太过好看,像是从漫画里面走出来的少年。
也许,就是从这一幕开始,她终于卸下了对他的防备。
安思危等不及绿灯亮快速地朝他奔去,只怕下一秒这个少年会冻死在雪天里。
她一边跑一边喊:“凌初你是不是神经病啊!”
突然传来的声音令他倍感不真切,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可是一抬头却见那个本不该出现的少女正向这里跑来。
是真的她,不是幻想中的。
在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时,少女已经解开自己的围巾,一边给他围上一边骂骂咧咧:“我看你是真的白痴!都说了不会来了,还等着干什么?不知道今天有多冷吗?冻死你算了!感冒发烧可别算我头上,我是不会照顾你的!”
听着她一顿噼里啪啦的骂,身体好像变得没有那么冷了,围巾的温度也挡住了冷冽的寒风。
安思危的脸蛋被冻得红扑扑,他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
第一次,感觉心里面好像有了点暖暖的东西在复苏。
是10岁之前还曾拥有,10岁过后再也没有的东西。
看见他的嘴唇都冻得有些发紫了,她不忍心的问:“你就一直等在这里吗?怎么穿得这么少?冷不冷啊你?”
“不冷。”他立了立领子,酷酷地说:“和你看电影要穿得帅气一点。”
安思危无语:“……我看你是被冻傻了。”
凌初低头注意到她手掌的伤,天气冷血迹已经凝固了,他又蹲下身替她拍了拍裤子上摔过的痕迹,动作自然。
“疼不疼?”
“不碍事儿。”
他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凑在唇边吹吹:“痛痛都飞走咯。”
小的时候摔了跤,父亲也会这样蹲下来拍拍她的膝盖,然后说:“痛痛都飞走咯,安安不疼咯。”
而凌初是除了父亲外第二个人。
安思危心头一暖,忽然间有了异样的情绪,好像是从前没有过的,好像自己没那么讨厌他了。
因为他也只是一个17岁少年,虽有着自己的脾气和冲动,可是并不坏。
“我以为今天等不到你了。”
“其实你知道我不会来。”所以安思危不明白,“为什么还要一直等下去?”
“也许有奇迹呢。”少年的眼里有星星,“我愿意等一个奇迹,例如现在,例如你。”
安思危望着他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从他转班开始,每一天都莫名其妙的围绕在自己身边,并且霸道不讲理,处处爱招惹她。
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好像在开玩笑,她从来都没有当真过。
可是现在,他说得这么虔诚,连标点符号都是认真的。
这一刻,她嘲讽早恋的内心竟然有了一丝挣扎和不确定。
少年手里还拿着电影票,“虽然没看成,但这张票子我得留着。”
“可以看其他的。”
也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少年难得反应变慢。
“走吧。”
她正想进影院时,凌初伸手忽地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羽绒服的帽子里,安思危一愣,呵斥道:“你干嘛?”
“我冷。”
他发出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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