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今晚这出意外,他原本打算把她签进公司,可思来想去,他又不愿意放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不定时zhà/弹在身边。
李总喝过酒不能开车,等代驾赶来的时间,他状似随意地跟叶明歌聊起最近的形势。中年男人惯用的那套先谈国际局面再谈国内民生,最后重点落在大环境表现不佳到处都在裁员减负。
叶明歌听懂他的意思:“是啊,我也打算明年再找工作,到时再看情况。”
送走了满脸假笑的李总,叶明歌站在路边发了会儿呆。
秋风卷起她及踝的外套下摆,她用手机查了银行存款,又算清接下来的装修费用,抬起头望着路灯骂出一句脏话。
“靠。”
·
叶明歌又回到bridge。
这次她没去找叶楠,只在吧台点了杯酒坐下。
外套被她脱掉放在一边,焦糖色的针织长裙衬出她高挑纤瘦的身材,附近有几个男人想要过来搭讪,都被她抬起头时眼中的冷漠吓退。
叶明歌心烦得要死。
一夜之间新工作没了着落,明天该办的离职手续还是得继续办。但凡稍有脸皮的人,都不好意思在这种时候去跟老东家说“我不辞职了”。
她的存款虽然够付装修费用,但也仅仅是够付而已。叶明歌从小什么都想要最好的,看中的几件家具价格也令人咋舌,可惜现在看来,她暂时是没钱把它们订下。
其实别说买家具,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生活费用都让她犯愁。
马上快到年底,像她这样脾气上来就辞职的人是少数,大多数人哪怕想跳槽也都想等拿了年终奖再走。没人辞职,自然也少有岗位招人。
白皙的手指不时轻点桌面,叶明歌小口抿酒,脑子里迅速盘算起来。
她在大学念的是平面设计,读书和工作这几年加起来,也算认识一些业内的人。最近虽然招人的公司不多,但各行各业在年底却都有不少业务,如果拜托一下别人,或许能找几份设计外包来做。
主意一打定,叶明歌心里那点愁绪就飘散无踪。
她扬了扬手里的酒单,示意服务生结账。谁知一个样貌清俊的服务生却过来微笑着说:“小姐您好,已经有人付过了。”
叶明歌语气淡淡的:“谁付的?”
服务生往酒吧二楼看了一眼:“陆先生。”
叶明歌愣了一下,扬起脸时披散的乌黑卷发落到背上。二楼呈圆弧形环绕,男人的面目被yin影遮住,看不真切。
但她知道,陆言峥一定就站在那里,远远地注视她。
叶明歌冲那个方向举起酒杯,玫瑰色的精巧手镯顺着清瘦的手腕滑落。她将杯中最后的酒一饮而尽,一手撑住吧台,高跟鞋稳稳地踩在地面。
二楼卡座,陆言峥握紧酒杯,一滴水珠沿杯壁落在他指尖,沁凉如雪。他看着叶明歌慢条斯理地起身穿上外套,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心里某个位置突然变得空dàngdàng的。
·
几天后,无业人士叶明歌把接外包的消息散了出去。
陆续有几个业内朋友找到她,几番接触之后却都不太合适。叶明歌的新房已经开始装修,这几天她下午去现场监督,晚上吃过饭就下楼遛狗。
某天傍晚,叶明歌坐在路边休息,鞋尖轻轻碰了下旺仔的尾巴,不知是哪条神经搭错了,开口就说:“前几天我遇见你爸了。”
说完她自己先笑了一下,心想一条狗的记忆能留多久,它肯定不记得了。
叶明歌没想到,会在申城遇见陆言峥。
这里距离老家那座海滨城市有七百多公里,分开三年的两个人,竟会不约而同出现在同一家酒吧。
换作是别人的故事,她一定会称赞一声缘分,等轮到自己,她只想评价一句孽缘。
兜里的手机震动几声,叶明歌回过神,看清是高中同学蒋婷打来的,便按下接听。
“我问你哦,最近你是在找设计外包做吧?”蒋婷长得秀气,说话也很温柔,得到肯定之后,她说,“是这样的,我今天在咖啡店里遇到几位客人,他们是做app开发的,刚接了一个活,好像还缺一个会做平面视
http://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