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圣诞帽,“我给你们拍!”
江与城竟然没有反抗,配合地抬起头,看向镜头。
相纸吐出来后慢慢显色,江与城伸手,江小粲乖乖递给他,继续捯饬着拍下一张。
照片上程恩恩笑得比之前收敛许多,抿着嘴角,眼睛弯弯地坐在他身旁。
江与城在这张照片上,看到了多年以前同样的画面。
那年的圣诞节,程礼扬出差未归,那两天他恰好也忙着,当天还有饭局。程恩恩跟他申请要和同学出去吃饭,江与城一问是那个叫高致的居心不良的小崽子,不批准——程礼扬不在的期间,他算是半个监护人。
她嘟嘟囔囔地,最后还是老实待在家里。
程礼扬跨洋寄回来的圣诞礼物准时送达,她收到之后,给江与城发了一条气哼哼的短信说:【还是亲哥哥好,有些人都不记得给我准备礼物。】
江与城应酬中抽空给她回复:【你有我家钥匙,自己去拿。】
程礼扬说她最喜欢收礼物,而且一定是要包装好的礼物,她喜欢拆礼物的仪式感。所以他准备了很多,让她一次拆个够。
但他低估了小毛丫头对于拆礼物这件事的热情。
那晚饭局结束他回到公寓时,已经夜深,她还没睡,坐在地上正拆得热火朝天,每一个礼物都要在手里把玩半天,玩够了才会进行下一个。
江与城那天喝了不少酒,闭上眼就能昏死过去的疲倦,但难得的兴致,坐在地上陪她一起拆到最后一个。
那是一个星空投影灯,各种各样的礼物里她最喜欢的一个,兴致勃勃地关掉所有的灯,一片漆黑里拉着他躺在地板上“看星星”。
江与城支着头躺在她身后,眼前是静谧星空周转,鼻翼间是她身上清新柔软的少女馨香。
他扛着罪恶感撑过了漫长的一年时间,最终还是没能等到她成年,在那一晚功亏一篑。
他吻了她。
那是她的初吻,笨拙得连呼吸都不会,憋得脸通红,被他放开时张着嘴巴大口呼吸。江与城没忍住笑了声,她恼羞成怒对他一通拳打脚踢,然后把自己的脸埋进抱枕里,趴在那里装死。
江与城轻轻拨她的耳垂,她拿脚蹬他,然后抱着抱枕跟虫子似的往远处蠕动。他手一捞,把人拖回来,她便又把脸闷进他怀里,发烫的脸颊灼烧着他胸口。
江与城低下头来吻她,然后再次重复以上过程。
如此反复三次,程恩恩坐起来,顶着绯红的一张脸瞪他:“你、你这样,要对我负责的!”
“求之不得。”江与城笑着说。
礼物里有一台拍立得,是她偶然提过想要的。江与城送她的那台是粉色,拍下的第一张照片,便是他们两人戴着圣诞帽坐在一起。
她说这是“证据”,他要是一觉醒来想反悔赖账,她就跟哥哥告状去。
……
手中的照片忽然被抽走,江与城抬眸,程恩恩低头看着相纸,眼睛被藏在灯光的yin影下。
心脏跳得很快,扑通扑通的声响鼓噪着耳膜,程恩恩再次被那种诡异感笼罩,为什么她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不,不是似曾相识,这个画面太真实了,一定在哪里发生过,她甚至记得自己亲手给他戴上圣诞帽时,他纵容浅笑的样子,眼尾的纹路都一清二楚。
可是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她有些慌乱地把照片塞回江与城手里,拿起剪刀去拆最大的那个、最有一米多长的盒子。
里面装着一棵樱花渐变色的圣诞树,清新可爱,她抱起盒子起身说:“我把它放到房间里。”
江与城的眸色深邃不明,低低地“嗯”了一声。
程恩恩的脚步有几分仓皇,像是在躲避什么,江与城注视着她的背影,她进了房间,很久之后才出来,脸色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了。
翌日圣诞节,程恩恩没能去赴樊祁的约。早晨上学路上,她告诉江与城,晚上和朋友约好了一起吃饭,放学不用来接她。
江与城眉眼不动,问她:“是那个叫樊祁的男同学?”
程恩恩再次被他的预测能力折服:“你怎么猜到的呀?”
还用猜吗。江
http://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