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拳打到棉花上,戴瑶翻了个白眼。
那会儿樊祁没在教室,回来时程恩恩正在用纸巾擦背上的水。
“怎么了?”他问。
程恩恩没说。这个人最近热衷于“罩”她,她不想惹事。
上了两节课,樊祁不知从谁口中听说了下午那一幕。
最后一节英语课,程恩恩正要去办公室取作业,就见他那一帮忠实的小弟忽然向教室左后方哄过去,把中午撞了她的男生凌空抬起,驾着就往走廊上蹿,土匪打劫的队伍伴随着男生的“救命”呼喊,眨眼消失在楼梯转角。
程恩恩:“……”
她起身时,樊祁已经自动站起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程恩恩走出去,又停下,拧着眉头说:“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
“什么?”樊祁微微低头,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就是刚刚,”程恩恩指了指门口,都不知该怎么描述了,“他们……”
“哦,”樊祁眼皮都不抬,“他们就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
英语课上完,就该放学了,程恩恩正收拾书包,戴瑶拿着手机走过来,屏幕上是某宝的界面。
“我选好了,这个杯子。”
樊祁还在位置上,抬头瞟了一眼。
那是一个日式手工创意玻璃杯,底部像星空一样漂亮。程恩恩看了看,价格六百多,这是把她当冤大头了吗?
“这个比你的杯子贵太多了。”
“是你说的要赔,现在又想反悔?”戴瑶咄咄bi人。
旁边也有女生在凑热闹:“你的杯子不是才买的三十多,哪有这么贵?”
戴瑶气场一点都没弱,振振有词地怼回去:“我和那个杯子有感情了啊。感情能用钱来衡量吗?”
“……”
我和我的钱也有感情啊。程恩恩想到自己账户里可怜的余额。
“反正我就要这个。”戴瑶把手机拿起来,转身要走,脚底下被什么铬了一下。
“别动。”半晌没出声的樊祁忽然开口。
戴瑶下意识顿住,樊祁起身,蹲下来,盯着她的脚说:“挪开。”戴瑶愣了愣,抬起脚,露出下面黑色镀金的钢笔。
樊祁抽了张纸巾,把钢笔捏起来,举到她面前:“怎么赔?”
不知谁瞥见了笔盖上的白色六角形,小声说:“万宝龙,要好几千吧……”
戴瑶抿了抿唇,没说话。
“我和这只钢笔也有感情了,”樊祁把钢笔放下,“刚好,就按你二十倍的倍率赔吧。”
“你这是要给她出头?”戴瑶脸色古怪。
樊祁“啊”了一声,手撑在桌子上,“她是我罩的,有意见?”
戴瑶是翻着白眼走的,程恩恩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跟樊祁说声谢谢,但结合他最近的表现,也说不出来。
背着书包闷闷不乐地下楼。
黑色宾利开进校园,十分嚣张地停在教学楼下,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礼。
身长玉立的男人站在车旁,身边陪着的是刘校长。
“小程同学最近进步很大,数学小测验比上次提高了六十分呢。”刘校长的口吻之激动,让人完全想象不到提高六十分的结果只是八十,连及格都不够。
人到中年免不了透出油腻感,更衬托身边人的器宇轩昂。
江与城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子,目光落在楼梯口。程恩恩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视野中,书包规规矩矩地背在肩上,只是今天看起来似乎心情不佳,肩膀微微耷拉着,低头冲着地面,不知在思考什么,完全没注意到校园里引起轰动的那辆豪车。
走路慢吞吞,身上没有平时的朝气和活泼劲儿。
江与城眉头轻轻动了一下,视线转向刘校长:“进展到哪儿了?”
“啊?我想想,”刘校长摸着头认真思索,“应该是和同学闹矛盾我记得……哎对了,是弄破了别人的杯子,那女同学不讲理儿,讹她六百块呢。不过小程同学自己有原则,没让人讹成。”
江与城问完那句,就重新看向了程恩恩,看她闷着头,快走到跟前了还没看到他。
刘校长笑呵呵叫了一声:“小程同学。
http://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