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慕风接着道“我思索了半晌,认为青童提出的主意虽然不好,可也别无他法,便勉强同意了。为避免他人发觉,接着我们两人各自回到房中,接下来便没见过面,直到昨天,我闻听青童失了踪,这才猜想可能青童为了不连累我,独自一人离去,居然连告别的时间都没有。她真是用心良苦,我欠她的真是太多了,是我对不起她。”说着说着便抽泣起来。
李相如心想“当时我明明看见你和青童沿着溪水的上游走去,后面发生什么事不得而知,但绝不是你所说的简单。”便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山洞的,青童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山洞?”谷慕风道“我也是一年多前才发现的。唉,武当周围群山万壑,未料到有如此一个神奇的所在。我发现了这个山洞后,领着青童来过两次,青童一看便喜欢上了,之后一有空便来,但她谁也没有告诉,青童说,这么美的一个地方,阿猫阿狗都可以随意观瞻,这不是对上天的亵渎么?
李相如道“你和青童便在这里成就了苟且之事,是不是?”谷慕风脸上一红,好在李相如闭着双目调息运气,并不曾看到。他说道“李师弟,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你从未尝试过男女之情,当然不懂其中的乐趣了,哈哈。”说着便笑了起来,故意讥讽嘲笑不识男女之情。
李相如不理他这些无聊的语言,说道“青童师妹到底去了哪里,你真的一无所知?”谷慕风微有怒意“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反正我说的全是事实,信不由也只能由你。”向李相如走近一步,试探着问道“你为了替我疗伤耗了不少真气,现在恢复得如何了?你大仁大义,甘愿损耗真气为帮我,我有你这个师弟,真是三生有幸,以后我们师兄弟便尽释前嫌,言归于好,我以前有诸多不是,还希望李师弟多多担待,原宥我的小器。”他故意将说话的声意提得很高以扰乱李相如心神,一边以极慢极慢的速度弯下腰,又极轻极轻地将地上的长剑拾在手中,然后又以极慢极慢的速度直起身来。
他狡猾之极,富于心计,李相如天性纯良,听得他一番甜言蜜语,便信以为真。再者他闭目行气,半点也未曾觉察谷慕风的险恶用心。
李相如道“谷师兄,以往我也有不是,我也希望我们师兄弟言归于好,不要让师尊们失望。师父前段日子还勉励派中弟子说,武当的兴旺发达便要寄托在我们这一代弟子身上了,我们岂能辜负掌门及师长们的殷切之意?”谷慕风故意高声道“李师弟你说得对,说得太好了,师兄听来十分惭愧。啊,李师弟,你现在感觉如何了,能不能站起身来。”他生怕李相如使诈装作不能施展内力的样子,诱自己上当。他试探着李相如的同时,又以极慢的速度将长剑慢慢递向他的前胸,如果李相如真的毫无抵抗之力,便迅速出招,一剑刺入他的胸口。
李相如大为感动,叹了一口气道“谢谢师兄关心,我此时的功力不过恢复了三成左右,勉强可以站起,不过现在站起来,之前的用功又将白费,一切又要重新再来,我想便在此地调运气息待恢复得差不多再起身回去。唉,至于青童师妹的事,我会只字不提,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谷慕风心想“你这小子连起身都不敢,即便恢复了三成功力又有何惧,老子现在便一剑将你宰了。”手上一运劲,便要将剑推入李相如胸口。忽听李相如说道“谷师兄,我脖子痒痒的,似是爬入一只蚂蚁,麻烦你帮我看看,将它拿走。”谷慕风心中一惊,心想“这小子莫非真的是在诱我上当。我不能大意,还是看清情势再说。”又想“臭小子,让大爷帮你挠痒痒,你受得起么,歇会儿我要让你死得很难看。”当即将剑轻轻收回,说道“好,我帮你看下,然后将蚂蚁拿了。”李相如道“多谢师兄。”
谷慕风伸手拉开李相如衣领,在他颈中翻看了一遍,果真看到一只小虫,他伸手将小虫捻起揉死,说道“果真是一只蚂蚁,不过我已经将他拿开了,还痒不痒?”李相如道“已经不痒了,谢谢谷师兄。”谷慕风看着他的脖颈和脑袋,心想“要不我猛然一剑将他的脑袋砍下,岂不更妙?”
提起剑来,刚要从李相如脖颈上砍下,忽听李相如又道“谷师兄,你猜测青童师妹一个人躲到哪里去了?”谷慕风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剑又不敢再砍将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她又没告诉我。再说了,她安顿好以后,会托人捎信给我,届时我便可以去看她和孩子了。”李相如道“不妥,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带着一个孩子,受人白眼不说,又靠什么生活?还是早点找到她,暗中接济,这样不是更好吗?”谷慕风哼了一声,说道“你想得倒是周全得很。”李相如道“我比青童还大了几岁,她是小师妹,我这个做师哥的关心一下她也是应该的。”这一问一答之间,李相如却不知在这极短的时间内,他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两遭了。
眼看天色越来越亮,谷慕风心中焦急,心想再犹豫不决等李相如恢复功力便再也杀不了他。以他此时的状况,我手中有剑,明刀明枪地干也可以将他杀死,又有何惧?胆气一壮,当即挺起长剑,用力便往李相如胸膛上扎来。
他这剑用尽了平生之力,与李相如隔得近之又近,剑刚刺出,不料李相如又“哎哟”一声大叫出来,原来又一只不知名的虫子在他耳朵上狠狠叮了一口,这一口叮得好狠,又痛又痒之下,李相如不由自主地睁开又眼,只见谷慕风目露凶光,手中之剑闪电般奔他胸膛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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