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这是我对来电客人们基本的开场白。
“陆陆......”秦乙文的声音听着不太对劲,像是喝了酒一样,他在手机那头继续说,“我能不能续约啊?”
我微微低着头,说:“抱歉,不能。”
别的人或许可以,但他不行。
归根结底其实就是我在甩锅。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那句话,我会被施景和盘问吗?我的任务难度会越来越大吗?
“直女”的标签在施景和眼里越来越明显,我想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又在继续说着什么,声音还是带着醉意,说的话我也没有听得太清楚明白,最后听见了他压抑的哭声。
我:“......”
我深吸一口气,开启了售后服务:“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趁着现在喝了酒跟我讲。”
他周围很安静,也就显得他的哭声越发清晰。
我安静地听着,看着窗外。
过了几分钟,他才断断续续地道:“我、我早该清楚,你不是她。”
他的鼻音浓重,我“嗯?”了一声表示不解,也在等待他的下文。
“高中的时候,我有个女朋友,她姓路,长路漫漫的路,我叫她路路。”秦乙文的声音又闷闷的,可能是趴下了,“高二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我跟她不是一个班的,上课的时候都不能够jiāo流眼神,只有在下课的时候或者放学的时候相见。”
我抿着唇没说话,孟一笙见我安静太久走过来看我,我做了个“嘘”的表情,指了下手机,表示我正在听,她点点头回到饭桌上跟严珂继续吃饭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光特别美好,会偷偷摸摸在摄像头看不见的地方接吻,会在一起去运动场的人流里悄悄勾着手指,后来......”他打了一个嗝,又过了一小会儿才继续,“后来高三,我也忘记是几月了,她上了天台。”他顿了几秒,“她不要我了。”
他又说了一遍:“她不要我了。”
他说完这句就开始哭,哭声也越来越大,而我的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
我还是没说话,他哭了一会儿后,对我说:“陆枝,你的眼睛很像她,尤其是望着我的时候,让我总以为她还在。”
所以他哪里是有恋爱恐惧症呢?他只是因为经历过了一段刻骨的恋爱,因此心里再容不下任何人。
我想起来他的年纪,二十一岁,之前还觉得他幼稚,还觉得跟他有三岁的代沟,可实际上他远比我想象的要不一样很多。
不能称之为成熟,但也绝不幼稚。
他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但还在那继续:“长路漫漫……她是迷路了吗?你告诉我告诉我......”
说到这里,他便挂断了电话,或者是不小心碰到了挂断,因为我觉得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说。
我沉重地垂下手,觉得心里不是什么滋味。
有的事情一旦跟死亡二字牵扯上,就没有那么轻松。
就好像我现在想到我爸妈,我也还是会难过还是会心情不好。
我返回到餐桌上坐着,接电话之前我还在笑,现在回去一脸愁容。
孟一笙把手放在我的手臂上,眼含关心:“枝枝,发生什么事了吗?”
严珂也在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勉强笑了下:“没什么。”我停了下回答,“有个顾客给我讲了个悲伤的故事。”
真的悲伤,悲伤到我回到自己家的时候,也还在皱着眉头。
“我回来了。”我在客厅对着谢莹闭着的房门喊了声,她没在外面。
洗了澡,我还在擦着头发,想着一会儿擦干了就睡觉,这几天我的睡眠质量不太好,我得逐渐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生活手机在床上响了起来,我把毛巾挂脖子上,走过去拿起来看。
又是施景和,细细算来,这是今天跟她的第三通电话了。
但我可以假装睡觉了吗?不接可以吗?
因为想到了她今天的追问,我就有点犯怵。
可是我别无选择,因为时间就快过去一个月了,而我还是0突破。
我对钱的渴求没有很急切,所以我进度很慢,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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