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士兵身上的白麻袍,认出那是丧服——斩衰。
斩衰是丧服制度“五服”中最重的一级,用最粗的生麻布制作衣服,不加修饰,连衣服的毛茬都露在外面,叫做“斩衰”。
在古老的丧服制度中,诸侯为天子、臣为君、妻为夫、子为父,都穿斩衰。
任不仁当年因为弑父而被流放,他们当时所建立起的组织就叫斩衰会。
听到脚步声,任不仁抬起眸子,喷了口烟,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摄政王,有日子没见啦,不好意思,我把你的祭品给放啦!”
摄政王瞬间便猜出他的身份:“执夷仁?”
“哈哈哈,”任不仁咬着雪茄痛快大笑,“看来这副皮囊已经完全藏不住我夺目的灵魂了!”
摄政王:“少废话,我竟小瞧了你们。”
“无所谓啦,”任不仁笑道,“你怎么瞧我们不重要,重要的是宫门外万里热土上那些蝼蚁一般忙碌而又贫苦的百姓怎么瞧我们。”
摄政王:“别说得这么大义凌然,你们无非就是想夺权罢了,却偏要说为了百姓,这些事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
任不仁喷出一口青烟:“说你个锤子。”
“你!”
任不仁恶劣地笑起来:“现在bi宫的是我,被bi的是你,别他妈给老子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否则,我可能会把烟头chā进你的鼻孔里,我就是这么低俗,就是这么没素质。”
摄政王忍下他的狂言,生硬道:“獒特蛮和青崖鹿呢?”
“我们在这里。”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陆行舟抬眼望去,见祭台下方的yin影中撑起一个简易帐篷,獒特蛮伸手将帐篷撩开,露出半个身子,他袒露着上身,一身肥肉上遍体鳞伤,涂满了各色yào膏,正盘腿坐在帐篷里喝酒。
他身后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忙碌着,好像是妖医。
“阿鹿怎么了?”陆行舟担心的问。
獒特蛮狞笑了一下:“牢里上了大刑,受了点小伤。”
摄政王:“早知如此,我应该一早就杀了你们。”
“世界上没有卖后悔yào的。”任不仁冷冷地说,“把你王室最好的妖医都派来,否则我拔光你的鸟毛。”
摄政王让手下去传召妖医,目光扫过他们几人:“你们谁是主事的?”
“别管我们谁是主事的,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决定权,”任不仁道,“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我们可以一起考虑一下。”
摄政王:“王室接受改革,但具体改革方案要经过内阁会议详细商讨。”
任不仁:“别想耍花招,改革细则我们都已经拟好,你和你的内阁大臣们只需要做一件事——辞职。”
“你不要太嚣张了,”摄政王被激怒,“虽然你现在闹出了一点动静,仿佛我被你制约,但这王宫到底是我的地盘,我只要一声令下,弓箭手们能立刻将你们shè成刺猬!”
“是吗?”任不仁笑了一声,对手下挥了挥手。
众人抬眼看去,只见那个手下将祭台上的一张白布揭开,露出下面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颜如玉小声问:“这是谁呀?”
陆行舟:“妖王。”
“乖乖,”颜如玉惊叫,“任前辈玩得够大呀!”
任不仁嘬了嘬牙花子,恶劣地抖着眉毛:“你说你很会shè?来,shè呀,shè死我!看看谁先变刺猬!”
摄政王脸色yin沉,虽然妖王是个摆设,但也不能公然shè杀他。
她闭了闭眼,颓然地喃喃道:“你们已经把事做绝,我除了坐以待毙,仿佛已经没了回天之力……”
陆行舟心头突然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只见摄政王蓦地睁开双眸,一双金红的凤眸迸shè出破釜沉舟的疯狂光芒,她猛地张开双翼,陡然化作一只火凤凰,翅膀下干枯尖厉的双爪飞快结印。
苦寒的夜幕下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念诀声。
祭台上的招魂幡无风自动。
脚下的大地发出阵阵沉闷的轰鸣。
她仰天长唳。
整个祭台突然往下沉去。
磅礴的凤火从地底喷薄而出,狂漫奔腾。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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