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想出个头绪来,忽听夙雪沉声:“你方才,都听了些什么话?”
……这该从何说起?
水容尴尬地抬起头,不经意望了眼她怀里的伏霜:“伏霜和你说了?”
这小雪狐也是挺古怪的,与夙雪jiāo流时,却是不吐人言,只是嘤嘤嘤地发出些她听不懂的声音。
“它还小,说不清,我便问问你。”夙雪微微点头,眸光有些凝重,“珑胭方才见的人……当真是师父么?”
见水容迟疑片刻后,十分确定地点了点头,她动了动唇,却犹豫起来。
猜到她也在诧异千灼的出现,水容不确定地道:“我不知道伏霜和你说了什么,就说说我刚才听到的吧。师父与珑胭……呃,与胭姐姐提了好些事情,很杂,我也只是依稀听到了几个名字,什么‘阿枣’、‘相姚’……”顿了顿,“还有伏梦无和夙绥。”
“相姚便是那蟒妖皇,伏梦无与夙绥自然是你我,至于‘阿枣’,我却是不知。”夙雪的手贴上伏霜那蓬松的毛,抚摸幼羽似的来回挠动,“伏霜亦是如此相告,的确如你所言,她二人提及的事情,很杂。”
“其实除此之外,我还一直听师父低喃着一个人。”没有听她再问,水容又继续说下去,“她说那人是她的主上,但我不是很懂她与那人的关系。”
抚摸狐毛的手一顿,琥珀色的眼抬起,眸中含着水容看不懂的情绪。
“师父提的那人,可是夙绥?”
想也不必想,水容脱口应下:“是她。”
话音落下,但见夙雪收了目光,似是得了什么答案,低下头道:“如此……待会儿胭姐姐来,我问问她便是了。”
见她吞吞吐吐,不肯多说,水容心有不甘,凑到她面前追问:“阿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夙雪虽一心顾着捋狐毛,闻声还是抬眼看她,抿了抿唇:“不知,所以才要问明白。”
水容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却是大大方方道出心中所想:“师父既然提及伏梦无,我也想弄清楚这究竟是件什么事,没准还能恢复些记忆,待会儿你们可不许躲着我说啊!”
夙雪被她的话逗得扑哧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躲着你作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见水容亦跟着自己窃窃地笑,她眯起眼眸,琥珀色瞳仁忽的黯了一瞬。
经历合魂一事,加之在共枕居的那一晚,又与伏霜絮絮叨叨了整夜,她的记忆其实已渐渐苏醒,包括拜入腾瑶宫前被封住的记忆,亦包括夙绥的些许经历,只是尚不全,有的事,也仅仅留下了朦胧的影子与幻象,左右还是记不真切。
记起前尘,倒是让夙雪弄清了千灼竭力保下自己的真正缘由,可为了能成功保她不死,付出的代价却让她记忆至今,也疼痛至今。
这代价,便是伏梦无七十余年前的“死”。
但即便伏梦无已以命换命,千灼却始终不愿原谅她,且还将这段怨恨足足记了七百余年,甚至迁怒记忆全失的水容。其中缘由,夙雪实在想不明白,也不知该从何追溯其源头。
与珑胭的jiāo谈,自然不会躲着水容,可她还得向千灼询问伏梦无之事,是时只好寻个法子,想办法将水容支开去,不能让她听了难过。
夙雪只顾思量,却不晓得自己眸中这一黯已被水容看在眼里。下一瞬,水容趁她走神,忽的挪过脸,往她颊上轻轻一印。
“忘了向你jiāo代,刚才我和伏霜趴在那地方,是为了找个好店面吃饭。”感到夙雪浑身一颤,她摸着自己亲过的地方,悄悄道,“你照顾了我半天,我也要问问你,身体里的妖气稳定下来了没有?要是稳定了,趁胭姐姐还没来,我们赶紧先去街上……用个午饭?”
听闻要吃饭,伏霜在夙雪怀中抖了抖狐耳,睁开睡眼,不大清醒地呢喃:“伏霜饿了,也要去……”
夙雪与南绫皆已突破金丹期,因此不必在乎吃食方面的事,但水容目前还是无法摆脱饥饿,在吞仙阵与丹宗牢狱的日子里,夙雪先前做的月饼吃尽后,她每日只好服用辟谷丹充饥,将近一个月没吃过正经的饭了。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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