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帕子迎头盖在了脸上,小陆溪停了,把帕子揭了下来,手腕一转,果然在角落处绣着一朵小小的、微不可见的芍yào,小陆溪嘴角一抽,果然是他家夫子的风格。
“想哭到你爹面前哭去。”冷漠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会哭的孩子有nǎi吃,这句话到哪儿都试用。
小陆溪作为原配嫡子,幼年丧母,父亲转头就把外室接了进来,不仅占了正室夫人的位置,连他嫡长子的位置都被外室子夺了去。
那外室以故友遗孀的名义嫁了进来,陆老爷不仅得了佳人,还得了重情义的美名。
对着这个儿子,陆老爷的态度不好不坏,但有继母在,如何也讨不到好去,邵夫子两年前来的陆府,有他照拂,陆溪的日子才好了起来。
连一个前来投奔的书生日子过的好都没有,可想而知小陆溪的处境。
这一次陆老爷在小陆溪上课期间唤他去前院,想也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事。
邵夫子抱起他,在他耳边低声道,“记得,我让你哭你就开始哭。”
小陆溪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猛地点头。
邵夫子嘴角一抽,“动作小点,别被人发现了。”
他抱着陆溪到了前院,在走廊处把人放下,牵着他的手进去。
陆老爷端坐上首,见他进来,愣了愣,放下茶杯,“邵夫子怎么来了?”
他对邵夫子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尊重,绝不像是对一个夫子,盖因他家镇海神针陆老太爷所言,以他的眼力都瞧不出这位夫子的来历,但也绝不是普通人,陆家前朝不稳,当慎重待之。
邵夫子对他行了一礼,笑了笑,没有回答,带着陆溪在一侧位置上落座。
陆老爷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听起来不可思议,可确实如此。这位来历神秘的夫子平日冷淡极了,只对当初据说救过他xing命的陆溪亲切一二。
陆老爷索xing就当他不存在,对另一侧一道士打扮的人说道,“道长,这就是吾儿,烦请道长看看,是否……是他。”
他故意说的含糊,想是有顾忌,说不出口,邵夫子却已经察觉到了异样,他也不急,饶有兴致的瞧着对面的道士。
那道士外表看起来仙风道骨,矜持的一颔首,目光落到陆溪的脸上。
陆溪被看得想往邵夫子怀里躲,陆老爷及时的制止了他,“溪儿莫怕,让道长看看你。”
“嗯,”父亲的话陆溪还是听的,他小手抓着邵夫子的衣角,委屈的扬着小脸。
道士盯着陆溪看了片刻,低头手指连连掐算,眉头渐渐皱起,又盯着陆溪看,如此反复了几次,他长叹一声,起身对陆老爷一拜,“贫道才疏学浅,无能为力,陆大善人还是令寻高明吧。”
陆老爷本就是在紧张的望着道士,见他这样,顿时惊的站起,“道长何意?莫非……莫非当真如此?”
说到此处,他厉色看向陆溪,陆溪被他一吓,登时埋进了邵夫子怀里。
道长见此,连连摇头,起身就要往外走,口中喃喃道,“天煞孤星,难为,难为!”
天煞孤星!
陆老爷脑子一阵空白,只凭本能唤住他,“道长且慢!”
道士依言停下,口中却为难道,“陆善人,不是贫道不帮忙,是当真无能为力,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家族,贫道帮不得,实在是有伤天和。”
邵夫子无声冷笑,他道那骗子说甚鬼话,原来还是一场yin谋,就为了除去小陆溪,怕又是那女人搞出来的。
陆老爷听了道士的话,混沌的脑子只抓住了后几个字,“有伤天和,有伤天和……”
他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明,那小子出生即克死了他的母亲,算来父亲辞官也是那一年,他几年来仕途不顺,陆家本也是排得上号的家族,这几年地位下降,如同昙花一现,再不复往日辉煌,这一切,都是那孽障带来的!
他狠心不去看陆溪,不去想那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对着道士恳求道,“道长慈悲,请道长给陆家指一条生路。”
第13vv点零零ls点c0me去掉e章 九天之上(十)
阳光明媚, 洒落在屋内一侧的白瓷花瓶上,花瓣上还残留着露水的痕迹, 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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