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现在江湖中人的视线中,就是因为一场瘟疫,一纸yào方,解了当时数十位名医的难题。再之后,每一次出现,也都是旁人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
神医榜上排名也随着她身影的一次次出现而拔高,加上她的年纪,几乎是牢牢贴上了“不可得罪”的标签,无论在哪里,都是贵客待遇。
……
谢婉从钟老爷子的院子回来,夜色又浓重了几分,她的裙摆都被夜间露水浸湿。
“师姐。”乖巧白净的师弟老老实实坐在那里。
谢婉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绿绮连忙给她捧了茶来,谢婉接过,又对她摇了摇头,“快去睡吧,这里不用你忙。”她不比练武之人内力深厚,一夜不睡也无妨。
绿绮压抑不住打了个哈欠,又看了一眼在这里等了许久的庄奕,知道他们等下说的话她也不方便听,点头退下。
绿绮一离开,再没有刻意压制,谢婉沉默的气场瞬间铺开,席卷而来,庄奕白净的脸上渐渐染上绯色,他握着扶手的双手用力至发白,表情变得痛苦,却又苦苦忍耐。
谢婉等了一刻钟。
捧着的茶水早已冷却,谢婉没有介意,慢慢喝了起来,与此同时,她刻意针对的气场随之收回。
没有了压力,庄奕他面色泛着不正常的通红,狼狈单膝跪地,方才还坐着的椅子一寸寸裂开,化作粉末,庄奕手指扣在地上,被冷风一吹,才发现背后一层冷汗,低低道,“师姐……”
谢婉摇头,不想听他多言,声音一如既往的疏冷,“你只要回答有或者没有。”
她相信庄奕听得懂。
庄奕也确实听得懂,可正是因为听得懂,所以他才不敢回答。
谢婉有些失望,白瓷茶盏细腻光滑,她的手指轻轻搭在上面,“你竟是,敢做不敢当吗?”
“当然不是,”庄奕脱口而出,之后又沉默了下来,他脸色一时半会没有消去,一只手扣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胸口,显而易见受得伤不轻。
谢婉终于彻底的失望,“我以为这么多年你们该看清我的态度,”她不支持他们做的事,希望他们安分守己,“可你们要是真做了,我也不怪你们,只要你们能有本事不被我发现,有本事承担后果。”
“但你们没有,”她摇了摇头,今晚的话反常的多,“在路上我曾与你说过,第二次了,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她搭在白瓷茶盏之上的两根手指拿开,在半空中晃了晃。
“小事我不与你们计较,可大事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出阳城,钟老爷子的病是第一次。我所制的du有多少,给了谁,我都清楚,你们拿了去,给别人下了du,还以此来让我忙碌起来,拖我进了泥潭,染上了嫌疑,这是第二次。”
“而如今,是第三次了,”谢婉轻叹一声,侧头看向一旁,天际皎月高悬,丝丝缕缕如水月华投下,“当初师父将你们托付给我,说的便是不管正道还是魔教,不求你们有何作为,只希望他视若亲子亲女的弟子能够平安,能在武道上有所成就。”
她也是一直这样执行的。
谢婉眼角余光瞥见少年隐忍的表情,接着道,“宴飞他一生传奇,天资百年难寻,少年离家,拜师不过两载,之后全靠自学,却唯独在收徒上栽了跟头。”
说到这里,她语气有了微妙变化,单膝跪地的少年眼底掀起惊涛骇浪,猜测是一回事,可真正从别人口中得到证实又是另一回事。
“你师姐有家仇在身,她一家上下百多口人尽数死于冤屈,她报仇也就罢了,可你又是为何,”她目光清冷透彻,即使低着头,庄奕也能想象她的目光,“对不起你的人早已死去,仇人也早有人替你除去,那你又有什么理由去霍乱江湖?血脉吗?”
谢婉的正道魔道观念那么多世轮回早就淡去,但他也是真的想不通,“你在正道长大,师父也是正道高人,从小修炼的功法也是纯粹的正道功法,结识的友人朋友多是有为少侠,是哪里让你不满?”
“并没有,”庄奕前所未有的狼狈,他如今不过十三四岁,正是雌雄莫辨的年纪,唇红齿白,谢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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