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预感在珍贵妃接下来的话中得到证实──
“大师说那人为皇家子,且自幼体弱,多灾多难,而今年幼,最多三载。”
轰隆隆──
若非有宫女扶着,娴嫔此时一定能倒在地上。
“陛下,不可能!”
她猛摇着头,珍贵妃却是笑了,“有什么不可能,大师是得道高僧,他说的话如何不可信。”
说完她又看向沉默不语的宣平帝,跪地祈求道,“陛下,太后娘娘知您定不忍 ,特传懿旨与臣妾,臣妾代掌凤印,当为陛下分忧。”
后宫子嗣不多,更不要提三岁以下,更是只有娴嫔膝下五公主一人,那与宣朝八字相克之人不用细想也知道是谁。
“陛下,”娴嫔扑通一声跪下,“陛下明察,小五虽然才三岁,但与大师口中所言并非全然符合。”
五公主可算不上多灾多难,自幼体弱,孩童幼年身体都不如何康健,一点小风都要小心翼翼。
“母妃……”干涩的声音响起,听到这里的谢婉也知道她该醒了,不然稀里糊涂被人给除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父皇,”她看着明黄的身影伸出了手,“好怕……小五好怕……”
从模糊不清的记忆中得知,宣平帝对她的母妃娴嫔是有两分真情的,对她也是。
宣平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缓和下去,不过眼神依旧有些复杂,没有抱她,只是走近些替她捏了捏被子,温和道,“不舒服就说出来,你身体还弱。”
她也不知道三岁的孩子听不听得懂这些,只是很乖得把手收回去,糯糯喊了一声,“父皇。”
“嗯,”宣平帝温和应了,转身叫道,“太医呢?进来替公主诊治。”
被赶到外间的太医重新进来,先替她把了脉,又看了下她的舌头,最后道,“公主已无恙。”
他退后一步,收了用具,也很疑惑,竟然这时就醒了,他本以为要等到明日呢。
宣平帝松了口气,挥手示意太医离开,只是这时在孩子面前讨论刚才的话题也不妥,“珍贵妃先回去,改日再说,朕会亲自像太后求证。”
这也是在警告她,珍贵妃抓着帕子的手指甲都要坏了,又是这小蹄子,早晚收拾了你,她的大好局面,她一醒来开口就坏了,不愧是日后让她爱女和亲的罪魁祸首。
珍贵妃又是不甘又是咬牙切齿,却也知道没法一鼓作气将她拿下,但再改日宣平帝的慈父之心又发作了,效果定然减半。
她不甘也无法,毕竟她这个贵妃早已失宠,只得行了一礼慢慢退下,转身的刹那回头看到一家三口的慈爱景象,掐得身边宫女的手生疼。
“娘娘,”绿翡是她一入宫就跟在身边的宫女,很有几分脸面,“您别生气,那不过是个嫔,有什么关系,再怎样也越不到您去。”
珍贵妃摇摇头,她当初也是这样想的,可谁知道以后呢。
她出身大家,又和陛下有青梅之谊,入宫封妃,后失去一子,陛下为了弥补她,晋为贵妃,代掌凤印,离后位仅有一步之遥。
后宫进了多少新鲜美人她都不放在眼里,谁知道会出了个娴嫔。
不过小门小户,家中也只是六品小官,初入宫时容貌也不过清秀,谁料到会到了宠冠后宫的地步。
就连她以为傲的容貌,也随着娴嫔的长开而越发失色。
若非碍于前朝,五公主出生之日,陛下甚至想直接封娴嫔为妃。
珍贵妃知道,这只是个开始,若没人阻拦,她会是娴妃、娴贵妃,一步步登上那个她求之不得的宝座,而自己,会是她的踏脚石。
可那是从前。
珍贵妃仰着头,长乐宫的字样出自宣平帝之手,笔走龙蛇,霸气天成。
一切都会好的,珍贵妃闭上眼,“回宫。”
这边的动静谢婉不知,她好不容易讨好完目前最不能得罪的人,哄走了他们去休息,自己总算有时间留下细想。
她在识海轻唤,“月。”
“何事?”平静无波的声音回应。
“这个世界又有什么?”女童因头疼发闷而皱起细眉。
皎月珠可疑地沉默了。
谢婉轻笑一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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