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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开机
    道哥为首的三人组实施了盗窃计划,道哥使了一手调虎离山计,打电话假报火警,说罗汉寺起火了,将保安给吸引出去。
    黑皮与小军择趁机夜探展览中心,三人分工明确。
    李彧的心中是不相信有人会来偷翡翠的,所以听见消防车响,丝毫没有顾忌的就出去看戏了。
    嗯,还是带着大队伍去的。
    幸亏小军开锁技术不过关,意外惊动了警铃,才没使得大家功亏一篑。
    盗贼没追到,于是怀疑案发时门外的棒棒们。
    李彧怀疑这场盗窃案是罗汉寺外的棒棒是策划的,这基本就是今天的拍摄计划了。
    “摄影ok。”
    “录音ok”
    “演员就位。”
    “第78场一镜一次,a”
    场记妹子扎着长长的马尾,拿着场记板“pia”的一声,然后从监视器里一闪而过。
    随着板声响起,剧组的第一场戏就算开拍了,这才算真正的开机。
    杜杰是剧组摄影指导,担任宁皓的《绿草地》的摄影师,开启了他的摄影生涯,与宁皓搭档默契,这次宁皓的首选摄影就是他。
    他控制的摄影机将站在一张破旧木桌前的李彧收入镜头,以及对面一群衣着朴素的人群。
    这些人或坐或站,姿势不一而例,相同的是他们手里都拿着一根竹棒一根绳子,这也是他们职业的来历,棒棒军,他们是渝都特有的劳动群体。
    李彧以为昨夜的盗窃案是他们策划的,现在这场鸿门宴算是拜山头外加敲打。
    站立着的李彧调整好情绪,单手掐烟,另外一只手插在兜里,下巴轻抬,边走边说道:“小船要过千番浪,大水不淹一家人,袍哥人家从不拉稀摆待”
    “咔”正在盯着监视器的宁皓似乎发现什么不妥。
    李彧有点纳闷,自己可是揣摩这个角色好久了,这里要压制住这群过江蛇,自己摆出点傲气应该没问题吧。
    “导演,有什么问题吗?”
    宁皓的眼神不好,天生的色弱,离得远一点就不清了,所以他是一直死盯这监视器的。
    只见宁皓眯缝着双眼,看看李彧再看看监视器里的画面开口了:“你这身衣服跟这景不搭啊,太新了,博子把你的皮衣跟李彧换换。”
    博哥麻利的脱下衣服,扔给李彧:“我这是牌子,小牛皮的,算你小子有福了。”
    把皮衣扔给李彧,拿着李彧的风衣就跑了,然后就套在自己的身上了。
    看博哥那高兴样,李彧知道自己的衣服被走丢了,再也回不来了,那是李彧入组前刚置办的装b三件套之一。
    二百换三千,不愧是干过商人的人,博哥的生意经稳如狗。
    石头剧组穷到什么程度呢,根本没有服装部门,演员的服装都是自理的,除非是特种装备才订购,例如夜行服等工作服。
    这是宁皓的开源节流之策,一个电影剧组真的可以这么穷的,穷到怀疑人生,而李彧还不敢开口,要不然宁皓绝对打蛇随棍上,张口死要钱。
    无奈也无法的李彧,套上博哥珍爱多年的破皮衣,瞬间年龄buff+五岁。
    重新点上一只烟,围着桌子慢慢踱步,打量这对面这群棒棒,一旁的刘刚双手后背,活像个保镖。
    摆出刚才的姿势,从最后一句台词开始。
    “小船要过千番浪,大水不淹一家人,袍哥人家从不拉稀摆待,我也是道上混过两天的,规矩嘛!也懂点。”
    本来慢慢踱步观察棒棒神态的李彧,顺势抽出一条长凳坐下,翘着二郎腿,左胳膊杵在桌面继续说道。
    “今把大家请起来,就是希望,跟朋友们沟通沟通,罗汉寺这块呢,还请兄弟们高抬贵手,今兄弟特地备了份薄利,是个小意思,但要是那个不给兄弟个面子的话,那兄弟就对不起了。”
    正坐着的李彧还做了个抱拳的江湖动作。
    袍哥是黑道大佬的意思,点出这点是让这群人忌讳或者警醒,自己也是有背景,有跟脚的。
    正所谓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有敲打有利诱亦有威胁,这是对潜在的威胁最好的处置方法了。
    尤其是对底层人物,毕竟李彧只是个保安科长,不可能把人抓起来私下拷问。
    然后李彧冲站身边的刘刚一点头,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刘刚默契的端着一个盆子放在桌上。
    盆里是几条香烟、几瓶酒,这就是李彧口中的的见面礼了,江湖话就是过路钱,买个平安。
    李彧看着对面这群真正的棒棒拘束的样子,吸一口烟右手伸到盆前,伸出两根手点向棒棒们。
    “记住罗汉寺是我的的地盘,分了吧。”
    下面的就是棒棒们的戏份了,为了表现真实,这群人是剧组在大街上划拉的真正的棒棒。
    真不真实不一定,但真是麻烦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了。
    作为一群生活在都市最底层的外来人员,哪见过这种阵仗。
    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平常的自己跟镜头下的自己是很不一样的,面对摄像机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拘谨,镜头下的表现并没有遵从自己的内心,这就是一种表演。
    这群棒棒就是如此,被镜头一照,就有点懵了,连句台词都说不利索,不是结巴也紧张成结巴了。
    尤其是有人告诉他们,家乡的人能在电视上看到他们,更成傻眼了,在这样的天气里,依旧汗如雨下。
    这是对于陌生事物的恐惧。
    宁皓有些烦躁了,设想中很简单的一场戏,谁想却进行的异常坎坷,这与他擅长的文艺片很不同。
    文艺片只要表达出导演的思想来就行,不用像商业片那样还要考虑观众的感受等诸多因素。
    给演员讲戏,传达导演的思想这就是副导演的责任了,急的李凯那是抓耳挠腮,也是束手无策了,戏讲了很多遍,猫用没有。
    眼见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李彧就提了个小建议,道:“我做个主,等拍摄完,这些烟酒都送给几位老乡了,咱们再“排练”几遍,成不,导演。”
    受到李彧暗中提醒的宁皓,也是计上心来:“对,先排几遍,阿杜,千万别开机啊,咱不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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