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小鸡面对老鹰,毫无还手之力,眨眼间就被抓住了手腕。
章知意扣住他的命门,顺着腕骨往上捏了一截,登时双眼放光道:
“好根骨!好资质!好苗子!”
连夸三个“好”字,让沈望的眼神瞬间就灰败了下来。
他似乎都能预见到自己今晚在合欢宗内,再次被洗洗干净了扔进鼎中沸水煮熟的画面。
在来的路上,苏瑕若已经跟他炫耀过自己的宗门,语气里全是自豪。
然而话到了沈望的耳中,他光想想就觉得,这合欢宗……
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宗门的名字。
果然,不管什么人把他买走,他的命运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也许他从出生开始就沾染了他娘亲的命运,母子命脉相连,所以他连下场都不会比母亲好到哪儿去。
沈望觉得自己应该就快要习惯每日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
彼时章知意正在围着他打转,嘴里小声嘀咕:
“老祖不肯练习双修功法,我想想门内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借一借鼎炉的资质……《名器》……不行不行,这个太不人道……好歹我们也是个正经宗门……《yào王实录》倒是可以一试——”
然而,沉浸在丧气中的沈望并没有听清章掌门的话。
还是旁边的苏瑕若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
“掌门师叔。”
章知意忙着从自己大脑的杂乱信息里找有用的,眼看着就要一步跨到自己门派后山的藏经阁,听到她的话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
“瑕若,我正会儿有事要忙,你一会儿带着门下的弟子们练一练本门的‘鸳鸯剑法’。”
苏瑕若看着他惦记着找功法的样子,虽然她不知道掌门为什么开始cāo心老祖,但她却不忍心看对方无用功的样子,于是又喊了一声:
“掌门师叔!”
“弟子话还未说完,老祖买回来的鼎炉不止一个。”
“《yào王实录》第十章,记载了一种引yàoyè于两人体内,通过掌心相合之传功法,不知能不能将鼎炉吸收的精华传递给……”章知意还在一个人唠唠叨叨,听了苏瑕若的话基本是左耳进右耳出,半晌后才突然一愣。
他扭头看向苏瑕若:“你方才说什么?”
“师叔买回来的鼎炉不止一个?另一个呢?”
苏瑕若顶着他的目光,诚恳道:
“另外的两百万,老祖自己带走了。”
“弟子还以为她已经回了宗门。”
她眨巴着眼睛,语气跟她的表情一样真诚。
甚至想了想,她还补充了一句:
“依弟子看来,老祖对那位更中意些。”
不然为什么给钱都忘了给沈望那一份?
而且走的时候根本都记不起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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